「嗯,婉兒確是人形初成與常人大致無異了,這也不負我對她的期待。倒是你,雖然你現在已能魂影凝聚成形,並已逐漸人形清晰,但我尚不知何時才能助你尋到初喪女屍借屍還魂,你只有再忍著些吧!」 魂影聞言立即傳靈笑道:「公子,其實小魂如今已心滿意足,且不甚急著借屍還魂呢!因為自從您佩掛固魂定魄符佩後,小魂在符內竟也由您體內剛陽之氣將魂魄精凝而顯出人形,此乃小魂百餘年也未曾達至的境界。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因此小魂此時並不急著借屍還魂,而想多在符內提增道行精凝魂影,待以後有緣借屍還魂後,便能縮短修煉人形的時光了。」 「哦?原來你借屍還魂後尚須修煉哪?」 「嗯,初時還魂後尚須修煉魂魄與軀體相融,投手提足行進皆須影體相合,否則影動軀定豈不再次脫離?但道行愈高愈能易與,否則借屍還魂後再修煉則事倍功半呢!」 「嗯!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那你就在符佩內勤加修煉吧!」 「是,小魂謹遵公子之諭。」 魂影聞言虛空福身後,立即波動化為一道靈光疾幻入「固魂定魄符佩」之小孔內消失不見。 蕭翎鈺眼見魂影已然幻化入胸口的火紅玉珮後,才定心跌坐習練「伏魔金丹」勤修增進功力。 正當他功行一周天,準備收功時,忽然覺得下身依然怒漲高熾的陽物被一雙纖纖玉手握住。 「咦?……婉兒……」 「公子,這段時日你一直幫助小婢運功修練,從來沒有盡興,讓小婢好好侍奉你…… 白婉兒羞紅著臉將他壓按在床,雙手不停上下套弄,隨又檀口含著輕咬吸吮,令蕭翎鈺舒服得差點呻吟出來。 蕭翎鈺俯頭仰視,只見白婉兒正張開朱唇,握著怒漲的肉棒,納入口中吸吮著。 快感強烈襲來,蕭翎鈺忍不住哼吟出聲,慾火狂熾下,雙手用力按著她螓首,身體不由自主的隨著她的節奏在她小嘴裡不停挺聳。 白婉兒得到鼓勵,更為賣力,頭不停左擺右晃,來回前後移動,紅通的肉棒就像活塞一樣在她的嘴裡進進出出,而她也陶醉在那樣的摩擦感裡。一對高聳挺拔的乳房,紅色的乳暈綴上美麗突起的乳頭;當身體挪動時,雙峰不停的微微顫動,讓人感到撩人心弦。 而她向上翹乳頭,更是充滿了無法抗拒的誘惑,讓蕭翎鈺心中由然興起一股撫摸的強烈慾望。 忍不住伸出雙手,在白婉兒細緻柔膩輕輕顫動的乳房上揉搓撫摸,手指也不斷地捏弄著乳頭。 「啊!好舒服……」 白婉兒身不由己地全身一顫,立即加快了嘴巴的動作,更為賣力地吞吐著,全身隨著前後顫動,鼻中不時吐出熱氣,雙頰一片酡紅。 蕭翎鈺慾火狂升,伸出雙掌抱住她豐腴的臀部,低下身來用舌頭不斷舔著她裸背每一寸肌膚。 白婉兒變換成跪勢,讓他站起立在跟前,兩人你來我往,互相取樂,彼此都興奮不已。過了一陣子,蕭翎鈺漸漸地跪了下來,而白婉兒配合著他的動作,也由跪姿轉換成趴姿;原本握著肉棒的雙手,也不得不放手,用兩手掌撐在地上,承擔上身的重量。 蕭翎鈺這時雙手也放開她的雙乳,左手抓住白婉兒後腦勺的長髮,一前一後地推動,而右手在她柔嫩白晰的裸背上撫摸著。 然後右手從纖細的腰肢一路撫摸,直至一處隆起而豐滿的草叢地帶,手指撥弄了一會兒,接著又向下移到桃源洞口,在兩片嬌嫩的肉瓣上輕輕撫摸。 白婉兒配合得天衣無縫,小嘴始終吞吐著他那雄壯的陽物。初時紅著臉,從鼻上輕輕吐氣,繼而氣喘噓噓,緊接著轉成陣陣的呻吟聲,偶爾夾雜著誘人的浪叫。原本睜開的雙眼,也變得半開半合,最後妙目緊閉,朱唇微啟,陶醉在兩人創造的太虛幻境中。 白婉兒每一個動作,蕭翎鈺盡皆看在眼裡;這般活色生香的光景,將他看得慾火狂升,氣喘吁吁。隨即併攏兩根手指,往白婉兒那濕淋淋的桃源洞口插將下去。白婉兒全身一顫,蕭翎鈺也立刻如速,在她的桃源洞中抽抽插插。 白婉兒突然感到有什麼碩大的硬物插入了自己體內,不由得浪叫了幾聲,左手拚命地揉搓著堅挺的乳房,興奮地扭動著腰枝。兩人皆是慾火高漲,愈發變得瘋狂熱情。白婉兒上下口都被玩弄著,早已到了忘我的境界,口中不時發出撩人的呻吟。 這時她已經完全陷入興奮的漩渦中。手指不斷進出,配合著這樣的動作,肉穴陷下去又翻轉出來,每一次都帶出許多淫水;白婉兒猶如狂風駭浪中的小船,不斷折騰。為時不久,白婉兒終於忍不住了,浪叫一聲,全身發軟,兩條腿顫抖地挺直了。 到了這裡,蕭翎鈺再是忍不住,一把將她摟起,身體壓了上去。 洞內立時又響起一陣陣女子的呻吟聲及男子的喘息聲,兩道聲音此起彼落,撩人心弦。 白婉兒赤裸著身子,兩手扶著洞壁,彎著身體站立著,屁股高高翹起;而蕭翎鈺則從她背後緊緊地抱著,兩手五指緊抓著她那對堅挺的乳房,粗紅的肉棒兀自從她高翹的屁股向肉洞沒命似的前後抽送著。 白婉兒低著頭,眸子半閉,雙頰一片暈紅,微啟的朱唇興奮地發出間間斷斷的呻吟聲。蕭翎鈺亦愈發興奮 那話兒更加賣力抽動著,抓著她乳房的一雙肉掌更加狂烈地愛撫著;靈活的舌頭,也在她雪白的背部不斷的舔著。山洞內讓兩人營造出無比濃厚的春色。 很快的兩人都接近高潮,白婉兒不斷將高翹的屁股擠向蕭翎鈺的腹部,而蕭翎鈺更加拚命地馳騁著,兩人戰得一臉酡紅,汗水淋漓。再過不久,只聽得白婉兒「嚶嚀」一聲,全身起了痙攣,蕭翎鈺便即緊緊抓著她的雙乳,向前用力一頂,兩人盡皆「啊」地叫了出來,雙雙獲得了最大的滿足。頓時兩人身子一軟,坐倒在地…… 口 口 口 時光匆匆。 日昇日落,星斗轉移,轉眼又是年餘光陰流逝無蹤。使蕭翎鈺及白婉兒困留谷內已達三年餘,幾近四年的時光了。 此時的蕭翎鈺已是十七出頭的少年了,身軀更為雄壯高挑,英氣不凡,面貌雖非俊逸,但也剛中帶俊魅力四溢,尤其那張笑意盎然的面貌更令人見之意欲親近。 三年多的時光中,蕭翎鈺已然將「伏魔金丹」習練熟悉,並已將龍脈靈氣逐漸融匯丹田真氣中使體內真氣更形盛旺。 因真氣的增進,也使身手動作更為敏捷迅疾,並在習練「天雷掌」時,雖尚未將招式身形習練領悟,但已能在掌心處察覺到有股氣勁蠢蠢欲動,似欲脫掌而出。 至於八招「伏魔劍錄」的招式身形,也只能練至姿勢無誤,卻無法將真氣貫入劍身,也無法將劍招依序連貫施展,似乎並無些微進境。 另外的「咫尺幻影」及「定身術」的口訣早已熟記,且略有心得,尤其是定身穴道早已了悟熟悉了。 不過蕭翎鈺並不急著習功,只將習練之事當成消遣打發時光的功課,所學多寡倒不在乎。 縱然如此,他卻因龍脈靈氣融匯十之五、六後真氣盛旺,無形中也使他習練各種功技時更為迅疾,也能逐漸慧悟施展,而有了些許成就。 一日清晨。 在清澈但深不見底的水潭內,古銅膚色的蕭翎鈺與肌膚雪白柔細有如玉琢的白婉兒正在浮水戲耍,忽聽蕭翎鈺笑說道:「婉兒,你初習浮水但不可貪玩了,咱們上岸吧!」 「嗯……不要,人家好不容易不畏下水,也學會浮水不沉,您就讓人家多玩一玩嘛?又清涼又舒暢正可消暑呢!」 「嗯,好吧!」 望著戲耍潑水脆笑如珠的白婉兒樂在其中,實不忍讓她掃興,只好伴著她盡興以免她水性膚淺而被水瀑暗流沖捲入潭底內。 約莫半個時辰後,白婉兒才盡興的出潭疲躺巖地上,而蕭翎鈺卻笑道;「婉兒,你小心被烈陽曬黑肌膚或是灼痛,到時可就要受罪羅!」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白婉兒耳聽公子之言,頓時急蹦而起,但口中卻嗔嚷道:「好嘛!好嘛!人家好不容易享樂一番,但您卻囉嗦不止,真掃興!」 笑嗔聲中卻伸手摟著蕭翎鈺手臂行返洞內休歇。 雪膚玉脂玲瓏美妙的身軀,在行走時更是婀娜多姿妙處微顫,頓令心蕩不已得暇思入神。 不多時便聽洞內響起白婉兒的羞笑輕嗔以及嬌哼呢喃之聲。 不問可知洞內必有令人血脈賁張的動人景致。 約莫半個多時辰後,只見白婉兒渾身汗水淋漓,雪白的肌膚也浮顯出桃紅之色,更令人為之心動,而長髮披散的嬌顏上竟是春意未褪,旦慵懶鬆軟的行往水潭浸洗沖涼。 而洞內的蕭翎鈺則仰躺床上,笑顏未消回味無窮的閉目養神,而胯間依然挺豎的陽物上則是淫露未干。 倏然洞外響起白婉兒驚恐尖叫聲,頓使蕭翎鈺驚急的蹦跳而起,迅疾奔出洞外查看發生何事? 原以為白婉兒不慎被水瀑卷沖沉入潭底,但狂奔中卻見白婉兒竟已幻回原形在谷地驚竄不止。 正自心驚且疑中,突覺空際有巨物飄飛,遮日的陰影披蓋谷地足有數丈之闊。 心奇的仰首上望,這才瞧見十餘丈高的空中盤旋著一隻巨碩大鷹……不,是一隻稀有少見的黑鵬鳥。 那巨碩黑鵬此時正盤旋谷地之上,伸足探爪似欲撲曳而下,但卻被疾奔而出的蕭翎鈺驚得一頓,而被白兔竄入密林內。 「呔!扁毛畜牲竟敢傷我朋友?還不快飛走?」 蕭翎鈺驚急的怒喝時,竟忘了憑自己能否抵擋得了巨鷹的撲抓?只是在林緣拾起一根粗樹枝朝天揮舞驅趕。 尚幸那黑鵬也是突掠暴沖而上,但隨即已再度俯衝而下,在十丈高處盤旋,虎視耽耽的細望一會後便迅疾下衝。 此時白婉兒已趁機奔竄入洞危機已除。 蕭翎鈺也急退至洞口,認為黑鵬無法入洞便傷不了自己及婉兒,因此急喝道:「婉兒快進去便不怕它了!」 然而喝叫時竟見那黑鵬俯衝而下,雙爪已抓向自己頭部,驚急之下再度猛掄手中粗枝砸向黑鵬,並怒聲道:「那來的扁毛畜牲竟敢飛至本谷害人?」 只是心怒的喝叱,但沒想到竟聽一個粗啞的聲音嘎嘎說道:「你又是什麼人,竟敢對本仙大呼小叫?若惱了本仙,莫怪要將你分屍食腦!」 蕭翎鈺聞聲心中一愣。 但因有婉兒及惜惜之鑒,心知必是遇見了成精妖物,於是沉聲說道:「哼!原來你是成精鳥怪?但我們在谷中並未招惹你,為何你要害我們?」 黑鵬精聽他所言,且見他並無常人驚駭畏懼之神色,頓知眼前凡人並非尋常之人。 因此嘎嘎說道:「嘎!嘎!本仙雲遊至此時,已察覺谷中竟有道行初成的兔精,正好可供本仙裹腹且能增加道行,而你只是一個凡夫俗子,竟敢阻攔本仙進食不成?」 黑鵬精實看不出那洞口處的凡人娃兒有何異能?但卻感應到他身上散溢出一股靈氣。 不由狂喜的嘎嘎笑道:「嘎!嘎!嘎!好娃兒竟然身溢靈氣,莫非你曾服食過何種仙芝瑤草不成?嘎!嘎!本仙今日雲遊至此,竟能遇見兩個美食可供增進道行,娃兒你受本仙一爪!」 蕭翎鈺聞言心知遇見一隻凶殘精怪,不似婉兒、惜惜溫順,只有以功力抵擋它才能求活,但是「乾坤伏魔劍」卻留在洞內。 正自手足無措之際,猛然想起自己尚曾習練過一些伏魔之技,於是精神一振,便欲恃其抵抗黑鵬精。 就在此時,那俯衝而下的鵬精凌空一晃,烏光疾閃中競幻化成一個身穿黑袍髯髮聳立,滿面烏黑虯髯鷹鼻尖嘴,神色凶狠殘厲的老者曳落地面。 瞪著一雙凌厲雙目獰笑的撲向蕭翎鈺.手中一對烏黑彎鉤鵬爪也疾狠的罩向他上盤及肩頸。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蕭翎鈺見狀急掄手中粗枝狠猛前掃,怒喝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但你執意要加害我們,那就莫怪我要與你一拼了!」 「嘎!嘎!嘎!娃兒臨死尚口出大話?納命來吧!」 然而此時的蕭翎鈺已是吃了秤鉈鐵了心,心中一狠,手中粗枝橫掃迅收,運聚全身功力循行「伏魔金丹」,待真氣旋湧全身時,左右手猛然各拍出一記「天雷」。 霎時只覺掌心有一股氣勁脫掌而出,並聽一聲沉悶轟雷聲驟響。 「轟……轟……轟……」 悶雷聲中勁風尖嘯狂烈,竟將鵬精震退丈餘之外。 「噫?看不出小娃兒倒有點道行,但卻奈何不了本仙,你再接本仙幾招吧!」 鵬精怒喝聲中,倏又抬爪再撲,而蕭翎鈺此時竟被自己掌心所發出的悶雷聲驚得怔悟呆立,竟忘了鵬精迅又攻至。 就在此時,倏聽一聲驚急嬌喝聲起:「鵬精莫傷我家公子!」 嬌喝聲中,一股淡白之氣疾噴罩向鵬精面首,頓令鵬精暴退丈餘,但隨即獰笑道:「嘎!嘎!嘎!兔精找死!憑你這點道行也敢在本仙面前賣弄?且看本仙如何整治你倆?」 鵬精暴退再進,手中雙爪迅又疾狠的分攻兩人,但此時蕭翎鈺已被白婉兒的急喝聲驚醒,眼見爪影已臨面前不足兩步距離,霎時狂急的往左閃避。 鵬精正自得意時,驀然眼前一花,瞬間人影消失不見。正驚奇時,突聽左面有人狂喜叫道:「哈!哈!我成功了……我能施展天雷掌及咫尺幻影了!」 欣喜大笑聲中,鵬精已恍悟即醒,狂怒的撲向蕭翎鈺,怒喝叫道:「呔!小娃兒果然有些門道,再接本仙兩爪試試。」 蕭翎鈺在兩次危急中俱是使盡全身力氣的施展「天雷掌」及「咫尺幻影」之功,竟然掌吐悶雷之勁,以及眨眼之間幻化兩丈之外,頓令他驚喜萬分。 眼見鵬精再次撲至,因此面含笑意的再度施展「咫尺幻影」之功閃身,然而此次竟動也不動的任憑鋼爪疾罩而至。 狂駭中猛然側身翻滾,但為時晚矣!只覺肩頭一陣劇痛血水飛灑中,肩肉已被爪尖抓出三條裂口鮮血溢流。 此時鵬精一招得手,頓時得意的嘎嘎大笑,並且乘勝追擊,雙爪已狠疾的再次抓向蕭翎鈺頭部。 就在危急中驀然一道陰寒霧氣疾罩向鵬精身軀,並聽白婉兒急叫道:「公子接劍!」 鵬精眼見兔精張口噴出一般精氣罩至,頓時顧不得傷人已迅疾側身閃避,也使那娃兒逃過了自己爪勢。 蕭翎鈺險遭鵬精雙爪抓裂腦袋,全身驚駭得冒出一身冷汗,耳聞婉兒急喝之聲,並見一道黃影射至,立知是自己留在洞內的「乾坤伏魔劍」。 狂喜之下急迎向前,伸手一撈,已將符劍抓握掌中。 身形尚未頓止時已迅疾將劍身拔出,並且轉身喝道:「妖孽看劍!」 喝聲中已然神情凜然的執劍橫胸,只見「乾坤伏魔劍」已然隨他心意精光暴漲,精亮的劍芒已在他身前閃爍照向鵬精。 「乾坤伏魔劍」本是三清道門仙長以符錄煉成的符劍,原本便具有符法才能自行映射出降妖伏魔的符光,確是一柄不同凡響的道門符劍。 然而符劍也須懂得施展之法的內行人施法唸咒,才能使符劍符錄之威顯現,若只是依侍符劍自身精芒只能鎮伏道行微弱的靈異。 就如同當初白婉兒只有兩百餘年的道行,因此一被符劍精光罩射,便道基浮動全身顫抖。 但是鵬精卻是已有一千七百餘年道行的靈異,自身道基高深幻化自如外,尚能御寶護身攻敵,又怎會畏懼只能射出精光的道門符劍? 因此鵬精眼見小娃兒手執一柄閃爍微弱道法的小劍,便似是有了仗恃的嚴陣以待,不屑的嘎嘎笑道:「嘎!嘎!嘎!想不到娃兒竟然有三清道門法物!嘎!嘎!你當有此小劍便能張狂不懼本仙了嗎?嘎……本仙就讓你知曉道門法物不足為恃!」 鵬精不屑的笑語聲中,倏見他手中雙爪狂湧起一片濛濛烏氣,雙爪竟也驟然暴漲成兩支巨爪,凌空撲抓向蕭翎鈺。 蕭翎鈺驚見鵬精御使雙爪凌空抓向自己,頓時又驚又畏。 但眼前危機已至,除了拚死抗衡外,再亦無法可想。 驚急中已顧不得自己能力如何,立時使出全身力道疾揮手中「乾坤伏魔劍」,迎向凌空下罩的雙爪。 倏然一片精光大盛。 只見熾如烈陽的精光由劍身暴激溢射,更見精光中有一北斗七星之狀的七顆亮星迅疾迎向雙爪,四周尚有風火雷電的鬼魅影像閃爍湧罩而出。 霎時只見那兩支巨烏爪竟然瞬頓,烏霧有如遭烈陽蒸散消失不見,而雙爪也驀然縮小疾退。 蕭翎鈺驚急之下,自然而然的將「伏魔金丹」全力循行經絡,「伏魔金丹」的真氣也順勢貫注「乾坤伏魔劍」劍身,雖非施法唸咒,但也已將劍身北斗七星及風火雷電符錄之威逼出。 如此一來,立使鵬精道法受制道基震盪,驚駭得急收雙爪便欲幻化避開符劍精光。 但此時蕭翎鈺右手符劍急揮後,左掌也已同時狂急的劈出一記「天雷掌」。 右劍左掌狂亂的連連揮揚攻擊,霎時只見精光如電飛閃,九天轟雷連連暴響,俱是連綿不絕的罩擊向狂駭退竄的鵬精身上。 「轟……轟……霹靂……轟……轟」 「嘎……嘎……嘎……嘎……」 片片精光飛閃,陣陣轟雷暴響,井聽聲聲狂駭驚叫及淒厲哀鳴之聲連連響起。 直待蕭翎鈺喘息疲累得收手暴退後,只見眼前狂風大作烏氣洶湧得令人心駭,尚不知是怎麼回事時。 只見烏黑霧氣中的黑袍老者身軀劇顫連閃幻影,已經重現出巨碩的黑鵬身軀,雙翼抖動乏力,已無能沖飛逃出「乾坤伏魔劍」的符光籠罩。 「嘎!嘎!嘎……」 黑鵬哀鳴數聲,雙目凌厲精光已失,且浮顯出悲哀求饒的目光注視著蕭翎鈺。 但是蕭翎鈺那注意到黑鵬求饒神色?內心駭畏未退.倏又狂急盡全力擊向黑鵬,手中「乾坤伏魔劍」已罩定黑鵬巨首狠疾削下。 「公子手下留情,請您饒它一命……」 白婉兒的驚急尖叫聲頓使蕭翎鈺心中一驚,手勢疾偏外斜,霎時只見精光閃處,一片黑羽斷裂飄墜,竟險險的削過黑鵬粗頸,幸未傷及它性命。 疑惑不解的轉首望向隱於洞口的白婉兒,尚未開口詢問何意時,已聽白婉兒哀求道: 「公子,您饒了鵬精吧!它被您的符劍及天雷掌連擊得道行大失,道基松弱得全身萎靡動彈不得,已然無法幻化逃竄了。依鵬精修行千餘年之久尚未遭天劫,可見它往昔必定修行正道,只不過今日見小婢現身潭邊突生邪念欲加傷害罷!雖說邪心一起立遭現報劫數,但它本性善良並無取死之罪,因此公子您就饒了它這一回吧!」 此時鵬精也是雙目含著乞憐之色連點巨首,似也同意白婉兒之言,卻無法如先前一般口出人言求饒。 蕭翎鈺耳聞白婉兒之言,正內心猶豫是否該放縱鵬精時,續又聽白婉兒解釋道:「公子,剛才鵬精被您以乾坤伏魔劍北斗七星符錄精光罩住,再被您三記天雷掌打中,因此已使它道行喪失近半.如今再難幻化人形了,但鵬精只是邪念突萌,罪不及死,公子若能饒他一命……或是令它臣伏歸順,由它重新修煉道行,如此豈不也是順應天機嗎?」 「這……嗯……其實我並無心取它性命,也無毀它道基之意,只是驚急自保中使盡全力反擊,也不知它竟已傷在我劍掌之下,不過只要它肯臣服且不再害人性命,那我自可饒它一命重新修煉道基。」 鵬精聞言欣喜萬分,雖因道基損毀近半,已無能幻化及口出人言,但已巨首連點頻頻示意願遵守臣服,且將巨首伏在他腳前以示歸順。 蕭翎鈺眼見巨鵬精之狀,心喜之餘仍不放心,沉聲問道:「鵬精,你真的誠心歸順不再心生惡念害人嗎?」 鵬精聞言立時再次頻頻點首示意,蕭翎鈺欣喜笑道:「好罷,我相信你,並且以後也願助你重修道基。」 欣喜聲中立時收起「乾坤伏魔劍」。 鵬精在符劍精光斂收之後才束縛盡去,艱辛的緩緩站起身軀。 雖然喪失大半道基的鵬精已無能幻化口出人言,但依然能耳聞人言且能以靈傳意。因此大難不死留得一命後,已是恭敬的傳意道:「主人,小妖邪念初萌便遭歷劫,因此小妖再也不敢妄生邪念,且誠心臣服主人供主人使喚!」 蕭翎鈺耳內聽見鵬精的粗啞話聲,頓知與以前小白傳聲相同,因此並不驚異的立時笑說道;「嗯,我相信你。不過以後不須稱我主人,只與婉兒一樣稱我公子便可。」 「是,公子。」 此時白婉兒也已興奮的奔出洞外笑說道:「恭喜公子又收了一位家人,鵬大哥,小妹與你見禮了。」 蕭翎鈺眼見黑鵬恢復雄姿,站立地面仰首時較自己身軀還高出一個頸首,全身鋼翅烏黑油亮,彎鉤鋼喙令人心驚,一雙粗長巨爪更是強而有力足可扣住一頭犢牛,雙翼伸展開來竟有三丈左右,乃是世間難得一見的蠻荒巨鵬。 細望它雄姿之後,蕭翎鈺喜形於面的輕撫它油亮鋼翎,笑說道:「哈!哈!哈!鵬精,只要往後有何福緣我必會助你早日重複道基,以彌補你損失的道行。如今有了你後,我與婉兒便可順利離開此地了,不過你可否先至人煙之處替我們找兩套衣物裹體?」 鵬精聞言頓時巨首連點的傳意說道;「小奴遵命!」 「嗯……你且等會。」 蕭翎鈺轉身奔入洞內,在臥榻旁的草堆內翻找出以前余留的一些碎銀,取出一錠一兩銀子交給黑鵬銜住,才又笑道:「你體形龐大如飛臨人世必定會驚世駭俗,因此你且待黃昏或凌晨時尋一山野住家外曬的衣物,留下銀子後便可取來供我倆穿著,但切記不可駭傷世人喔?」 鵬精聞言巨首連點示意,立時雙足蹬縱上空,雙翼疾展微抖狂風大作中,龐大身軀已沖天而上,飛至十餘丈高處,在空中盤旋一匝後立時往西疾飛而去。 蕭翎鈺欣喜的望著鵬精消逝天際後,才轉首笑望身側玲瓏美好赤裸身軀盡現眼前的白婉兒說道:「哈!哈!婉兒,以後你可不許再如此裸身面對他人羅?否則不但有失女子清白,而且會招人非議。尚幸剛才那鵬精也屬修道靈異,並無世人邪念,若是常人見之不起邪心才怪呢!」 白婉兒聞言芳心一怔。 雖說以往在」龍安村」知曉凡人皆身穿衣物,但也只以為與自己原有之體毛一般護身之用,卻從未想到什麼不妥之處? 如今雖已道行倍增幻化人形身軀,但對人間之事卻懵懂無知,也不懂人世的一切言行禮儀風俗,雖不懂公子所言之意,但也知曉自己必有不妥之處。 於是在入夜之後迫不及待的呼喚原本便屬世人的楚惜惜魂魄現影,詢問公子所言之意及身為「人」時應知之事。 在楚惜惜的概略說明之後,才使白婉兒恍悟蕭翎鈺之意,因此便央求楚惜惜教導人世間的一切,包括了俗禮心性,女子盛行的三從四德,以及從不知曉的穿著打扮。 由此逐漸明白了人世間尚有許多有待學習之事,於是便立志多觀察多學習,且時時求教於她,希望能成為真正的一個「人」。 [ 本帖最後由 赤裸藍風 於 2010-8-13 06:09 編輯 ] UID659565 帖子2960 精華34 銅錢21044金幣1962貢獻1存款0閱讀權限40 註冊時間2010-7-1 最後登錄2010-9-11 查看詳細資料 引用 使用道具 報告 回復 TOP jz56789 六品通判 積分2323 銅錢21044金幣1962貢獻1閱讀權限40 註冊時間2010-7-1 最後登錄2010-9-11 發短消息 加為好友 當前離線3# 大 中 小 發表於 2010-8-13 06:01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初試身手 一層層觸膚沁涼柔若綿絮的白雲,恍如波浪般翻湧滾動,西斜的天際艷陽將柔雲映成片片橙黃霞紅綺麗之色。 突見雲層驟然翻滾波動,倏見一片烏雲由雲海之中湧沖而出,竟是一隻巨碩黑鵬破雲沖天翱翔雲層之上。 細望後竟見鵬背上尚倚坐著兩個人影,但無礙黑鵬的飛行,可見黑鵬的巨碩及負重飛行能力了。 穿著粗布農民衣衫的蕭翎鈺,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滿面笑容遙望著晴空雲海景色,嬌甜清秀笑靨迷人的白婉兒則在身後緊摟著他,芳心內也是欣喜且畏的望著未曾見過的景色。 兩人身上衣衫被高空颶風吹拂得拍拍作響,緊貼肌膚,恍如仙宮金童玉女乘騎巡遊一般。 倏然巨鵬翱翔的身軀略往左斜,已然斜竄入柔白雲海之內,頓令兩人有如置身濃霧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當眼前再度明朗時,已然衝下濃厚雲層,霎時大地連綿不盡的山巒、河川、田畦、城邑、鄉村景色歷歷顯現眼內。 只見層層青翠山巒聳峰突起,一帶黃河蜿蜒東流遠無止境,塊塊田地綠意盎然有如翠氈平鋪大地,紅瓦莊捨點綴其內,時有成排成列房舍聚合成材,遙遠之方尚有一座城池聳立平原之中,真是一幅令人賞心悅目難得一見的大地美景。 在天際飛翔約有兩刻之久後竟然飛行千里之遙,而遠方的「許平縣」已然顯現眼內,並可望見西方山巒乃是「王屋山」,山脈尾端的「霍山」。 黑鵬受命折轉飛往霍山山區內,緩緩盤旋平穩的曳落在一巖山峰嶺。 「咯!咯!咯……真好玩,鵬大哥謝謝你羅!」 「哈!哈!鵬精你真行,千里之遙竟然半個時辰不到便已到達,要是我們自己走路回來少說也要月餘時日呢!要不是怕在鄉野之中驚世駭俗,否則便直接飛至城外更方便多了。嗯,我們就依早上的約定,你便在這山內等我們回來罷!」 鵬精聞言立時巨首連點的低鳴兩聲示意,望著兩人下山行往「許平縣」。 「許平縣」乃是殷代古城,漢時為安陽侯國,城內建築甚為堅實壯麗,條條大路皆是石板路。 白婉兒雖然身穿粗布村服,但清秀嬌甜的容貌及白裡透紅的柔細肌膚卻令路人驚艷盯望,使得她芳心羞怯惶恐得有如小鹿蹦跳,畏縮的躲在蕭翎鈺身後避人目光。 「公子……小婢……他們如此看小婢……是不是看出小婢……」 蕭翎鈺聞言心知她初以人身涉足繁華人世,對一切皆陌生惶然,因此安慰道:「婉兒你別伯,他們只是見你美如仙女才盯望不眨,並非有何惡意或看出什麼。」 「喔?是這樣哪?……可是街上有好多打扮艷麗的美貌女子,他們怎麼不看卻盯著小婢?」 「嗤!那些婦女雖穿著光鮮彩麗,打扮入時.但她們卻不似你脂粉不施的天香國色,有如一塊純樸美玉令人賞悅,如果你也略微打扮的話……嗤!街上不擠滿人才怪呢!」 白婉兒聞言芳心又羞又喜,但卻羞赧低首的低聲道:「小婢才不要他們看,只要讓公子喜歡便高興了。」 蕭翎鈺耳聽她純真之語後,內心欣慰得有股甜絲絲的感覺,因而深情的笑說道:「嗯!我當然喜歡你呀?好了,咱們快把需用之物購妥,到時你就知道自己是何等嬌美了。」 當兩人出城行往霍山時,竟有如改頭換面的一對才子佳人,更令路人稱羨讚歎不已。 只見蕭翎鈺身穿一身學子青衫,腳穿雲鞋,加上較年齡更壯實成熟的高挑身軀,雖年僅十六,但卻像雙十左右的青年書生。 而白婉兒此時已換穿了一套雲白圓領衫褲,外罩同色束腰羅裙,將美好身軀突顯得玲瓏有致,烏黑秀髮也已梳理挽成雙髻,腳上穿著一雙白底粉花的繡花鞋,令人驚為九天仙女下凡一般。 兩人滿心欣喜歡愉的行返霍山山嶺時,竟見黑鵬的巨大身軀在數里外的深山空際上下飛撲,不知發生何事? 「咳?婉兒你看,黑鵬它在幹什麼?」 「公子,以鵬大哥的巨碩,若是一般人獸怎禁得住它喙爪撲啄抓扣?但是看它如此頻頻狂猛撲擊尚不時高飛,可見必有非比尋常之物才令它如此。」 白婉兒驚異的話聲中,忽然全身一陣驚悸湧出一種惶恐不安的感覺,雖然已幻化人形之軀,但天性中的潛意識仍已使她駭畏的顫聲說道:「公……公子,那邊有……有巨妖精怪……」 蕭翎鈺耳聞白婉兒的驚聲之音,頓時驚異的問道:「怎麼?你說那方有妖物?莫非……咱們快過去看看。」 兩人心急的在荒草雜林中前行,約莫兩刻之後尚未行至黑鵬飛撲之處時,突見白婉兒已驚叫:」啊?公子,小婢感應到前方有……有巨蟒……」 蕭翎鈺耳聞白婉兒的驚叫之言,頓時急問道:「婉兒你說前面有大蟒?喔!怪不得……嗯,那你在此等候,待我過去看看。」 「公子您別去,巨蟒凶殘無比甚為危險呢!」 「嗤!婉兒你忘了我身懷乾坤伏魔劍,及幾種降妖伏魔的道法嗎?·白婉兒聞言卻急忙解釋道,「公子,乾坤伏魔劍及道法只對曾修煉成精的妖魔才有鎮壓制伏之效,但對一般兇猛蟲獸卻無效,因此公子您千萬別仗恃涉險,否則性命堪慮。」 「喔……那我只過去看看情況見機行事,說不定黑鵬它自己便能啄死巨蟒了。」 蕭翎鈺說完後不待白腕兒再開口勸阻,已然施展「咫尺幻影」之功,化為一道青光迅疾消逝不見,再現身影時已在五丈餘外了。 白婉兒眼見公子身形連連數幻後已然不見蹤影,頓時芳心又喜又急的喃喃說道:「啊?自從公子與鵬大哥危急施功後,已然悟解道法施展之術,而且道法逐漸增強,看來再過段時日便能將黃庭土龍靈氣全然煉化已用了,嗯,公子他……快跟去看看。」 且說蕭翎鈺身形疾幻中,已看見途中樹木斷折岩塊翻崩草叢壓折,必是經過巨物壓滾才如此凌亂,而且尚有股濃厚腥味瀰漫,果然如婉兒所說是條巨蟒。 沿途斷枝落葉遍地狼藉不堪,而前方二十餘丈外的一處山谷內鵬嘯蛇嘶之聲驚急狂怒,並夾帶著巖崩枝折之聲頻頻傳至。 蕭翎鈺幻身至谷口時,只見十餘丈外有一條比自己在「泰山」所遇的巨蟒小有一半的黑鱗大蟒,巨蟒盤成一座小山般的蛇陣,高仰著巨首張著森森尖齒巨口,不停伸咬狂撲而下的黑鵬。 黑鵬雖不停飛撲啄抓,但對粗長巨蟒所盤的蛇陣卻無可奈何,難傷巨鱗絲毫。 因此雙方久戰相持不下,皆無一絲勝算。 就在此時,倏見巨蟒口內噴出一團黑霧罩向飛撲而下的黑鵬,似乎是巨蟒極為珍惜,不到危急時不願施展攻敵的內丹毒氣。 「嗄……」 黑鵬似也知曉黑霧的厲害,怒鳴一聲,衝撲之勢倏變揚升,雙翼則連連震抖撅起一陣勁狂颶風,將黑霧狂吹四散。 但沒想到黑霧之中竟有一顆碗大烏黑圓霧,正疾射向黑鵬仰衝的身軀,似是即將成形的內丹。 「鵬精小心!」 蕭翎鈺的一聲驚叫聲中,倏見黑鵬疾斜竄飛躲避霧珠之擊,但那烏黑霧珠竟有如活物般的折轉追擊毫不放鬆。 黑鵬雖巨,但卻靈敏迅捷,隨即倒翻下衝雙爪伸探抓向烏霧珠。 但霧珠竟也猛然一頓下墜,巧巧的避開黑鵬雙爪,接而疾猛擊向黑鵬伸張的翼脅處。 黑鵬此時衝勢未止,而霧珠已疾撞而至,似乎已避之不及的即將遭創,卻見它雙翼疾收下拍,竟險險的以翼尖拍中霧珠,解了翼脅遭擊的危機。 但是黑鵬似乎左翼受震成傷,振翅乏力飛行不穩,斜飛數丈之外。 那巨蟒眼見黑鵬斜飛而去:頓知丹珠傷敵,霎時蛇陣一鬆,精長身軀已疾竄追向黑鵬斜落之處,並巨口鼓動頻頻的御使霧珠進擊黑鵬。 說巧則巧。 黑鵬斜飛向谷口時,突聽蕭翎鈺的大喝聲由下方一塊巨岩後響起:「鵬精別怕,我來幫你!」 蕭翎鈺大喝聲中已由巖後奮身而出,眼見巨蟒粗長身軀已疾迅蜿蜒竄至十丈之外,因此驚急的運集全身力氣執著「乾坤伏魔劍」。 此時他已理解只要自己提氣執劍,便能使劍上符錄精光強盛,但尚不明白這就是以內家真氣貫注劍身而使符錄威勢大盛的道理。 蜿蜒疾竄的巨蟒雖不是修煉成精的妖蟒,但也是內丹即將成形漸有道行的兩百餘年巨蟒,因此已然感覺到前方有一股令它畏懼的氣機湧升。 霎時疾竄的身軀驟頓,並且畏懼的迅急盤起蛇陣。 黑鵬耳聽公子的大喝聲響起,霎時狂喜的振奮精神忍痛振翼旋飛而回,一雙鋼爪猛然再探伸抓驟停欲返的烏黑霧珠。 在此同時,蕭翎鈺已奮不顧身的手執「乾坤伏魔劍」疾射巨蟒頸腹間的要害。 常言道:「打蛇打七寸」!但這只是一般的概略。 試想:一條小蛇七寸在何處?一條尺餘長的七寸又在何處?一條數丈長的巨蟒七寸在何處? 因此所謂的七寸大致是腮骨頸下的喉部,也就是頸喉約莫一個蛇首長度之處便是要害,也就是其內臟所在。 巨蟒盤起蛇陣,且高仰頭首足有丈餘高,蕭翎鈺又如何能傷及巨蟒頸下要害? 然而他心急中只想協助黑鵬除去巨蟒,因此疾掠向巨蟒蛇陣之前暴縱而起,手中符劍已刺向巨蟒要害。 若是平時巨蟒怎會容他掠至身前?但此時的巨蟒正聚精會神的鼓動腮頰急吸回收丹氣霧珠,以免被反撲而至的黑鵬抓啄住自己的丹氣霧珠。 巨蟒已感應到一般靈氣湧向要害,霎時驚急的蟒首後縮時,已見一個凡人正執劍刺至,頓時是大張巨口,尖森如劍的利齒已咬向蕭翎鈺。 就在巨蟒分神咬向蕭翎鈺的同時,丹氣凝聚幾將成丹的霧珠頓失巨蟒精氣引導御使,已然回轉之速大減,且威勢減弱,竟被疾迅探伸的鋼爪抓個正著。 巨蟒丹氣霧珠被黑鵬抓住時,霎時精氣感應駭急得再也顧不得咬吞蕭翎鈺,巨首驚仰中已狂急鼓腮吸御霧珠回收。 蕭翎鈺暴縱刺向巨蟒後,竟見巨蟒縮退粗頸,且蟒口大張的咬向自己,頓時驚急的急揮符劍且頓身下落避開腥臭逼人的森森利口。 身軀剛墜落在地,卻又見巨蟒不但未曾追咬,反倒高仰巨首將頸要害顯現無遺,頓時心喜的再度暴縱而上刺向巨蟒要害。 鼓動頻頻的腮喉剛被「乾坤伏魔劍」輕易刺入時,正也是黑鵬強而有力的鋼抓緊扣烏黑蟒珠,鋼喙也已疾啄狂吸,竟將烏霧滾轉的霧珠吸入腹內。 說時話長,實則兩方皆在眨眼之間同時發生。 巨鱗就在難以兼顧的瞬間猶豫驚急中,與精氣相擊的丹氣已被黑鵬狂吸猛吞入腹,因而渾身一顫,精氣大消得心脈驟痛。 威勢斂消的同時倏又頸下要害驟痛,竟被「乾坤伏魔劍」刺入粗厚的頸肉內,且往下割裂兩尺餘長的傷口。 巨蟒丹失且要害遭創,頓時驚狂得將盤捲身軀猛然伸張,疾竄張口咬向斜飛而過的黑鵬,長尾也迅疾翻掃向蕭翎鈺。 黑鵬得主人之助吞服了巨蟒丹氣霧珠後,頓時欣喜歡鳴一聲仰衝而上,正好避開巨蟒巨口咬勢,隨即旋翻下撲啄向巨蟒巨首。 蕭翎鈺一劍刺中蟒身,並隨下墜之勢割裂出兩尺餘長的傷痕,只被蟒血噴淋得成了個血人墜地。 身軀尚未站穩時巨蟒身軀已猛然伸展開來,竟將他碰翻倒地,剛好避開狂猛掃至的巨尾。 雖未被蛇尾掃中,但巨蟒粗長的身軀竟然連連狂翻捲絞,使得數丈之地樹斷巖崩,有如天崩地裂一般駭人心弦。 而蕭翎鈺也被巨蟒粗重身軀連連壓滾而過,痛得他眼冒金星,肌骨欲散。 尚幸被壓數次後竟萬幸的落入一塊崩斷的巖根處,成為護身之地而未再被蟒身傷及。 黑鵬乃是得道精妖,再加上天性,心知巨蟒此時受創甚重威勢大消,正是啄死它的好時機,因此威猛的頻頻攻擊巨蟒首頸要害。 伏身巖根處的蕭翎鈺性命無礙後,已喘息定神的蜷縮巖隙內不敢輕易竄出,只偶或趁蟒身滾壓而過時便以手中符劍刺向蟒身。 天崩地襲飛砂走石斷枝崩彈的驚人之勢,足足約有半個多時辰後才逐漸靜止,而整個山谷內已是遍地狼藉,腥血染紅了半個山谷。瞧上去令人觸目心驚,疑似陰司血池之境。 口 口 口 「公子……公子……您在那兒……」 白婉兒驚急欲泣的悲喚聲遙遙傳來。 渾身鮮血且沾滿塵土的蕭翎鈺強忍骨欲散的劇痛,撐扶著岩塊從碎石斷枝堆內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軀,並有氣無力的應聲道:「我……在這兒……」 「啊?公子…公子您傷到那兒了?」 聞聲疾掠而至的白婉兒眼見蕭翎鈺全身腥血,頓時驚駭惶恐得淚水狂湧而出,悲泣著急忙查看他身軀何處受傷?「嗨!婉兒你……嗯!你別急……我……我只是渾身疼痛而已,身上並無創傷。」 「哦?公子您沒受傷?差點嚇死小婢了。」 蕭翎鈺笑望白婉兒一眼後,再轉首望向黑鵬,只見黑鵬正以鋼啄及雙爪抓撕蟒首蟒腹,不停的啄食著蟒屍體內之物。 此時白婉兒已拉著他疾行,急急說道:「公子,谷外有條小溪,容小婢為您清理身子吧?」 心寬欣喜的嬌笑聲中,已不由分說的拉扯行至一條清澈溪流處,溫柔仔細的為他褪衣清洗乾淨,待除去濃重的血腥味才止。 約莫半個時辰左右,只見黑鵬銜著一些血淋之物蹦跳而至,將物放置地面才傳意告訴蕭翎鈺。 「主人,小妖除了吞食了幾粒成形的蟒丹及膽、腦後,對小妖道基甚有助益,另外小妖又啄出了三粒腦髓珠及兩粒精血凝孕的血珠請主人處理。」 蕭翎鈺聞言頓時好奇的望向地面上三粒色澤灰白、拳頭大小,以及那兩粒紅光閃爍約有雞蛋大小的圓滾珠子,不解的問道:「鵬精,這些珠子有何用處?」 「主人,內丹乃是丹氣所孕,血旺則孕精血之珠。腦為神所在,故而孕有髓球。腦髓珠雖不及內丹,但也屬增加道行之物;至於血珠乃精血所孕也屬增功之物,但功效略低。」 蕭翎鈺耳聞黑鵬精的解釋後,驚異說道:「哦?原來這些珠子尚有如此功效哇?嗯……這樣好了,這兩粒血珠精亮火紅甚為亮麗,就給婉兒好了,至於這三粒腦髓珠就由你吞服煉化,以彌補你散失的道行吧!」 白婉兒也正對巨蟒腦珠心畏厭惡,但對兩粒火紅晶亮的血珠卻愛不釋手的把玩著,聞言立時欣喜的格格笑道:「咯!咯!咯!公子您真好,不過小婢只取一粒便心足了,另一粒就由您收著吧!」 鵬精得到主人的賞賜後,已是歡喜的伸首廝磨公子足部表示敬謝,之後便將三粒髓珠一一銜吞入腹內,蹲伏一側煉化增進道行。 一個時辰之後,巨碩黑鵬已由山嶺沖天而上.往北方飛曳,不到片刻已消逝在晴空之中。 口 口 口 在「龍安村」村尾的瓦房內,蕭翎鈺站立窗前,笑呤呤望著後院中身穿雲白束腰羅衫裙恍如廣寒仙子下凡的白婉兒,滿面笑靨的追逐著一群流螢。 搖頭笑說道:「婉兒,螢蟲也屬大地生命,你又何必為了一已歡樂危及它們?何不靜坐下來觀賞流螢閃爍的賞心悅目呢?」 「嗯……好嘛!公子最掃興了!」 待噘嘴嬌嗔的白婉兒婀娜多姿蓮步生花的步入屋內,蕭翎鈺又笑說道:「婉兒,這段時日惜惜正值魂影凝聚顯現形貌之時,可見她是如何勤修道基了,而你呢?每日只知忙東忙西的不知勤修,那以後尚有何道基可言?」 「喔……您看您又怪人家了?人家每天請教張大娘她們女子應懂之三從四德,且已將婦功女紅習練數月了,您看人家手指都被繡針扎破不少了呢!」 白婉兒撒嬌噘嘴的扭動身軀且嬌嗔不止,頓令身側的俊公子蕭翎鈺既心蕩且心疼的笑哄道:「好,好,我知道你將心思全用在學習女紅了,也真難為你有如此慧根,竟在年餘中已能燒得一手佳餚美味,也能自己裁縫衣衫,看在外人眼中那個不讚你誇你?還取笑我從那兒騙來一位好媳婦?唉!……如今我可真怕見到街坊鄰居了,話說不到兩句便追問我何時討媳婦呢!」 白婉兒耳聞公子之言,頓時也是羞意盎然的扭捏不已,半晌才如蚊說道:「就是嘛!都羞死人了!劉大嬸不時取笑人家何時……人家每次說只是公子婢女,她們都不信呢!」 兩人羞澀的笑語中已緩緩步入屋內,結束了令兩人心悸動不已的話題。 蕭翎鈺攜白婉兒重返「龍安村」,除了再度為「劉家藥堂」採集藥材外,每日皆勤習「伏魔金丹」及各項道法。 另外也常至城內購集各類書冊習閱,增進所學充實所知,因而使得他學養漸豐,成為文質彬彬的俊公子了。 勤習年餘,蕭翎鈺不但已將體內龍脈靈氣全然融匯至丹田真氣內,並也大致琢磨透了施展「乾坤伏魔劍」時,如何運用「伏魔金丹」的原理。 至於「伏魔劍錄」及「天雷掌」,已然知曉兩者完全是截然不同的身形招式,乃是依兩儀八卦的方位變化定位,並同時施出招式,如今已能緩緩定位施招,但其內變化萬端的移形換位招式變化則尚難入悟。 倒是運功貫注劍身及勁聚掌心已然入悟,可靜立施展出劍芒及震雷勁氣,而有了些微成果。 另外「咫尺幻影」及「降妖伏魔定身術」皆已習練入悟,也已能施展出功效,但是「咫尺幻影」卻只能幻化五、六丈,而「定身術」也只能在對方靜立時施展無誤,若對方一旦奔走移晃,便難施展正確了。 而白婉兒因每日伴隨公子練功,以及與公子合體,藉公子旺盛的陽剛之氣淬煉道基,不但人形更為穩固,且變得更為豐潤嬌艷,成為有如玉脂凝膚的嬌麗美姑娘。 最令她欣喜且深感意外的事,乃是每日與公子合體淬煉後,竟然發覺自己不再畏懼公子的「伏魔金丹」道法,甚而也可在合體修煉中讓公子的「伏魔金丹」循行自己體內而不慮損毀道基了。 一日夜裡三更初。 蕭翎鈺與白婉兒正同榻沉睡入夢時,突然有一陣淡淡白煙由窗隙湧入房內漸漸充斥。 耳目嗅覺天性敏銳的白婉兒在此時倏然驚醒,急忙搖晃身側的蕭翎鈺急叫遭:「公子……公子您快醒來……有……有賊……」 然而此時的蕭翎鈺早已吸入不少的煙氣,竟是沉睡不醒毫無動靜。 白婉兒驚慌中亦覺神智漸昏,睡意濃重…… 就在此時。突見楚惜惜的魂影由「固魂定魄血玉符」內幻化而出,焦急說道:「婉兒姊,小妹此時正值劫關之期,不敢輕易現影驅走室外惡人,因此你快躲好身子以免遭惡人發現;至於公子……小妹必會盡力維護,若公子有何危險時,那怕小妹魂消魄散也必會顯影維護。」 「惜惜你……好……公子就……由你……你……」 白婉兒神智迷茫得語音難聞,再也支撐不住的幻回原形,遲鈍的鑽入底暗角躲藏。 只聽花窗一陣吱響,楚惜惜已知惡人即將潛入房屋內,因此也急忙化為一陣光影幻入符內。 花窗開處,只見兩個黑衣蒙面人迅疾相繼縱入室內,並同時掠至床榻前觀望。 突聽其中一人驚訝低語道:「咦?怎麼只有一人?不是尚有一名秀美的女娃嗎?怎麼不見她在何處?」 另一人仔細端詳床上蕭翎鈺後,興奮的說道:「老二,老爺要的就是這個身具福緣的小子,只要帶他回去交差便行了,你管那一個丫頭幹嘛?莫不成你想……」 「呸,呸!老大你別亂說,小弟只是奇怪整間房內竟不見那丫頭蹤跡,因此有些奇怪罷了!好了!快扛著他走吧,頭兒他們還在村外等著呢!」 隨即靜默無聲。 未幾…… 兩名夜行人之一已扛著蕭翎鈺由房門疾掠向後院,另一人殿後細望一會,也掠往後院消逝在暗夜之中。 第八章 淪陷賊手 翌日清晨,天色大亮之時。 白婉兒依然神智昏沉的由床底爬出,頭昏眼花全身軟綿綿得行動遲緩,待想到公子不知如何時?倏然芳心大驚的望向床榻。 「公子……公子?……唉呀不好了,公子不見了…… 公子你在那兒?……公子……公子……」 芳心驚駭焦急的悲泣呼喚,但毫無一絲回應之聲,因此更令白婉兒惶恐得淚水滂沱奔出屋外泣叫道:「救命哪……公子不見了……有惡人將我家公子擄走了……快來人哪……」 悲泣驚叫聲果然驚動了村民,眾人陸續湧來並相繼驚急詢問。 白婉兒哽咽悲泣的說出公子夜遭惡人擄走,並央求村民協助尋找公子下落。 然而夜半之時村民皆沉睡入夢,怎知是何等惡人擄走蕭翎鈺?又要往何方追尋惡人? 再者村民皆是純樸鄉野百姓,又有何能力去追尋不著頭緒的惡人? 尤其是一些長走城邑的販夫走卒見識略廣,已由白婉兒所言中猜出惡人必是能高來高去的習武之人,一般百姓那敢去招惹他們? 因此村民們只是在小村週遭查看一番後,便莫可奈何的歎息離去,只留下惶恐不安的白婉兒獨自悲泣。 白婉兒本性柔弱膽怯,但終是得道成精的靈異,因此立即收拾一些應備之物,匆匆奔往龍形山丘之處,與每日相約在午時相見,若一個時辰未見便自行離去的黑鵬相晤。 口 口 口 白婉兒在山丘的一片草原中焦慮等候黑鵬,恍如蝸步的時光終於捱至午時。 果然眼見北方天際有黑點逐漸接近擴大,正是巨黑鵬飛曳而至。 慌急的將公子遭劫之事詳說一遍,於是跨上黑鵬沿著小村四周巡迴查探。 憑黑鵬飛行之迅疾,不到一個時辰已旋飛探查過小村周圍百里之遙。 尤其在高空中視野更廣闊,再加上黑鵬視力銳利精準准,地面上所有移動之人皆逃不過黑鵬之目,然而卻未曾發現什麼可疑人車行跡。 並且順著小村兩側道路約百里之遙也未曾發現有何礙眼人事。 因此白婉兒已焦急朝黑鵬說道:「鵬大哥,劫走公子的惡人乃是凡人,縱然他們習有武技,但也不可能腳程快捷至百里之外,便是連夜疾趕恐也難達,更何況他們尚要隱藏公子?因此依小妹之意咱們再往回巡望探查如何?」 黑鵬聞言也深有同感,於是便立即旋轉回飛細望詳觀礙眼人事。 果然在往「洛陽」的官道旁樹林內,似乎有車馬隱於林內,並有人影不時走動。 「噫?鵬大哥你看見什麼……在林中?對,對,我也看見了,那咱們再低飛細望看看是否可疑?」 黑鵬銳利的目光終於在一處樹林縫隙內見到車馬停歇,便立即盤旋下落。 · 當巨碩黑鵬逐漸曳落樹林上空時,竟驚得數匹馬匹驚狂嘶鳴,當然也驚動了在林內休歇的數名壯漢。 「啊?天哪……好大的巨鳥……」 「我的媽呀,這麼大的……」 「天……妖鳥……快逃哇……」 「喂!你們快牽住馬匹,快……」 「唉呀……座騎驚逃了……」 「哦……哦……不行……抓不住……唉喲……」 「嘎……嘎……」 原本便嚇得四腿顫抖的馬匹,競在黑鵬的兩聲驚天厲鳴聲中已放足狂奔,同時將數名壯漢拉扯倒地。 馬嘶狂亂人聲驚狂中,一輛雙馬廂車已被無人駕馭的驚狂雙馬奔拉向樹林深處,在連連碰撞樹木後,已使布篷掀落現出廂車內景況。 「咦?是公子,鵬大哥,公子果然在廂車內,就是這些惡人擄捉公子的!」 黑鵬和白婉兒此時已然確定是這七個惡人謀害公子,因此俱是憤怒得疾曳而下。 黑鵬厲鳴聲中巨翼連連震抖,頓時狂風驟起,飛砂走石枝葉勁風,更嚇得那七個壯漢驚恐尖叫,哭爹喊娘的抱頭奔竄。 白婉兒眼見那些惡人奔逃散走,但並無一人追向馬車,於是急忙飛身而下,由黑鵬嚇阻惡人,自己則飛掠追向馬車營救公子。 就在此時,倏聽一聲嬌喝聲響起:「呔,那來的惡鳥敢在此地害人?吃本姑娘一劍!」 嬌叱聲中已見一道森寒凌厲劍光由另一側林木處疾射向黑鵬。 黑鵬循聲望去,只見一道青光疾射而至,頓時巨喙朝青光啄去!「鏘……」 「嘎……嘎……」 —聲脆響中,青光突斂化為一柄長劍斜墜落地,但尚未及地時倏又疾衝而上,凌空旋飛一圈後劍芒再漲的續又射向黑鵬。 黑鵬並無意與劍光爭鬥,本已厲鳴一聲旋飛迫向白婉兒曳去方向,眼見劍光追射而至,只得凌空暴翻巨喙再度啄向劍光,霎時又將劍光啄得精光斂消下墜。 「噫?惡禽竟不懼本姑娘的青靈劍?哼!再吃本姑娘一劍試試!」 怒叱聲中,林內已步出一位青色嬌小身影,但見她手執揮揚中青芒再度暴漲,竟較先前更盛倍餘,可見已貫注了更強旺的真力。 黑鵬眼見那女子年僅豆蔻之齡竟能御劍,可見必非尋常習武之人,而是身具異能的女子,自己雖不畏懼她,但也不願輕攖其鋒與她戀戰,只想早點探望主人是否安好無恙?於是並不理會那再度飛射而至的劍光,巨碩身軀凌空沖飛後,便疾曳向白婉兒追趕馬車方向。 「咦?呔,惡禽那裡逃?」 那青衣姑娘怒叱聲中玉手疾抖回收,青芒斂消化為青劍落入手中後,再化為一道青光追向黑鵬去處。 此時的白婉兒已追及被稜巖阻擋車輪卡在巖圈內的馬車,只見車廂內的蕭翎鈺依然沉睡不醒,喜極而泣的撲向他悲聲痛哭。 狂風驟起倏止,黑鵬已然飛落車旁急鳴。 「嘎……嘎……」 「公子,公子你醒醒呀……鵬大哥,公子至今尚沉睡不醒,咱們該怎麼辦?」 白婉兒美目泛紅哽咽的朝黑鵬說著,而黑鵬已傳意說道:「兔道友,主人乃是被惡人施迷藥迷睡不醒,一般來說只要灑水噴醒便可,但有些特製迷藥卻須獨門解藥方可解去迷性,如今咱們且先回村再說。」 「嗯,也好。咱們快走吧!」 就在此時,青影電射而至,並聽一聲急怒叱聲傳至:「好哇!惡禽又要害……咦?你……」 白婉兒聞聲一驚循聲望去,只見一位美姑娘年及豆蔻髮挽雙髻,額上尖長美人尖;瓜子臉,柳眉細彎且長,一雙黑白分明的靈活大眼閃爍出聰慧光芒,瑤鼻巧挺,一張朱紅小嘴,嬌柔身軀被一身緊身束腰羅衣裙包裹得玲瓏突顯,背背一柄黃檀長劍更顯得英氣非凡。 白婉兒怔愣細望時,黑鵬已急忙傳意說明那姑娘誤會自己害人而追至之事。 白婉兒急忙朝那美如仙子的青衣姑娘說道:「這位姑娘,我們並非壞人,黑鵬乃是我家公子眷養之禽,只因我家公子被方纔那些惡人施放迷香迷倒擄捉至此!因此小婢才與黑鵬追尋搭救公子,可是我家公子至今尚昏迷未醒呢!否則必能證實小妹之言。」 青衣姑娘眼見這白衣女子雖柔弱羞怯,但卻滿面正氣,且長得清秀嬌美,溫婉可人,再望向站立地面竟有一人多高的巨鵬狀雖威凌,但無凶殘厲色。 沉思片刻後語氣平和的笑道:「哦?我還以為是……原來剛才那些臭男人才是壞人哪?我險些錯怪你們了?那你家公子……且讓我看看他中的是何種迷藥?」 青衣美姑娘笑說中已行至白婉兒身前,望向她緊摟住的青衫男人,只見他年約雙十雄偉壯實,面貌雖非俊逸,但沉睡不醒的笑顏上卻有股和藹可親,令人極欲親近的親切之感,並且芳心內似乎有種莫名的似曾相識感。 「嗯……他看來已年及雙十了……」 青衣姑娘心怔中已伸出柔白如蔥玉指輕翻他雙目察看,接而又把脈默查一會才笑說道:「嗯,你家公子果然是中了迷香,但無大礙,我這兒有專解迷藥穢氣的清神丸,你只要餵他服食一粒便可解去迷香而清醒。」 青衣姑娘笑說之際已從懷內掏出一隻小巧玉瓶,倒出一救雪白豆大藥丸交給白婉兒,便站立一側不再言聲。 白婉兒欣喜的接過藥丸忙連連稱謝,且毫不猶豫的將藥丸置入公子口內,等待公子醒來。 「這位姊姊,你家公子是何方人士?」 白婉兒突聞青衣美姑娘詢問,立時恭聲答道:「這位姑娘,我家公子乃是許平縣北郊的龍安村人,姓蕭名翎鈺。」 「喔,你們是許平人?他姓名竟也有個翎字?」 正說時白婉兒懷內的蕭翎鈺身軀扭動數次,並伸手打哈欠的朦朧說道:「哦……真好睡……」 白婉兒耳聞公子已然開口,頓時狂喜的叫道:「啊?公子您醒啦?公子……泣……泣……」 蕭翎鈺熟睡剛醒便聽婉兒驚喜叫聲及低泣聲響起,不由疑感的睜眼張望,發覺自己竟睡在婉兒懷中,而她竟淚水如串滴流雙頰,但卻滿面欣喜之色的盯望著自己。 疑惑之下問道:.「婉兒你哭什麼?……咦?這裡……是何處?我怎麼會睡在這裡的?」 白婉兒眼見公子已然清醒的挺身坐起,立時又泣又笑,嘰嘰喳喳的將事情始末細訴一遍,頓使蕭翎鈺又驚又奇。 當知曉青衣姑娘賜藥救醒自己後,蕭翎鈺便欲起身相謝,而白婉兒也才想起尚未向那位姑娘拜謝,待張目望去時,卻已不見那姑娘蹤影了。 「咦?那位姑娘怎麼不見了?」 蕭翎鈺疑惑自己竟毫無緣由的被人擄抓,實不知為何會發生此事?尚幸婉兒機警逃過一劫且與黑鵬救了自己,免遭無妄之災,只可借未能親自向那位青衣姑娘道謝義助之情,也不知以後能否報答那位姑娘? 而此時黑鵬也已傳意說道:「主人,那青衣姑娘乃是習有道法之人,只是道行尚淺未能將道法施展至盛,不過以她自以為是的言詞行為,以後恐怕會犯下不少錯事,方纔她便不分清紅皂白的御劍追擊小妖呢!」 「喔?那姑娘習有道法?莫非是三清坤道?嗯,大概是某一山門的女徒吧?不過你也別亂說,說不定那位姑娘只是見你開頭兇猛以為要害人,才仗義出手救人性命,因此你不必憑已念冠人自以為是的壞名。好了,我們快回去吧!」 話說完已然牽摟白婉兒跨騎黑鵬飛返村郊的龍形山丘背面,以免驚駭村民。 蕭翎鈺安然返回村內,當然也引起村民的道賀及詢問。 但他早有說詞,一番解說妥當,終令村民不再存有驚疑之心。 是夜…… 楚惜惜也由玉符內顯影道賀,並說出那七名壯漢擄捉蕭翎鈺的原因。 原來村內「劉家藥堂」自從得蕭翎鈺之福緣採集無數上好珍貴藥材售往附近城邑,而使「劉家藥堂」名聲漸盛。 但在蕭翎鈺遠行泰山且陷身絕谷後,珍貴藥材來源已斷,而致名聲大落。 沒想到兩年餘,幾近三年後蕭翎鈺竟重返村內,再度使珍貴藥材由「劉家藥堂」轉售城邑。 在「洛陽」有一首富張員外,因在城內經營藥堂而與劉掌櫃熟悉,並在一次酒宴中劉掌櫃酒後不慎說出蕭翎鈺之事,於是引起張員外的驚異好奇詳細詢問。 張員外在得知一切後,已知曉蕭翎鈺乃是一福緣深厚之人,於是已定下計謀要利用蕭翎鈺助他尋找一件寶物,也就是為何有惡人要擄捉蕭翎鈺之原因了。 蕭翎鈺由楚惜惜口中得知此事後,自是惶恐不安的有了警錫之心,開始注意有何外人逗留村內。 然而事隔半年左右,並未再發生惡徒前來擄人之事,也使蕭翎鈺逐漸鬆懈了防範之心。 口口口 自從身遭擄捉後,蕭翎鈺已然興起勤習功藝用以自保之心,另外也將所習的「伏魔金丹」、「伏魔劍錄」、「天雷掌」、「咫尺幻影」及「定身術」皆教導白婉兒、楚惜惜習練,希望她倆以後皆能仗以護身。 楚惜惜未亡之前雖身為武林人,但如今乃是有影無軀的魂魄,因此只能將功技招式身法習練熟悉,其它雖無法習練,但也熟記心法口訣,以待往後能借屍還魂後再一一習練。 而白婉兒則無礙習練,尤其是時時與公子合體淬煉後,已然能適應「伏魔金丹」真氣,並在嘗試習練後不但無損原有道基,甚而更使道基淬煉精純歸循三清道法,因此使她欣喜無比的勤習不懈。 時光如流水般的消逝,轉眼又是半年有餘。 蕭翎鈺因久習各類學識逐漸初悟後,也有了許多難以理解的困惑之處,因而時時要至大城邑購買一些譯釋書冊研習解惑。 一日一蕭翎鈺再度行往「許平縣」時,途經村外一處林道,倏然心中有警,感覺有人疾迅接近。 但尚不及反應,背後「身柱穴」一麻,接著「神聰穴」一震後,已然昏迷不省人事的摔倒地面。 在此同時,一道黑影倏由右側林內竄出,伸手疾摟住他鬆軟欲倒的身軀後復又掠入林內,眨眼間人影已杳。 留在家中操作家務的白婉兒尚不知他被人擄走,直待晚膳過後夜暮深沉尚不見蕭翎鈺返回,這才心焦得倚門等候。 但是時至亥時尚不見蕭翎鈺人影時,芳心中已浮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於是慌急的行往村口外心急等候,希望能在村口迎到連夜趕返的公於,而內心中卻另有種自我安慰的想法,便是蕭翎鈺在城中遇見熟人而耽誤了返家時辰,極可能夜宿友人家中隔日才歸。 然而連隔兩日尚不見公子返回,這才恍悟公子必然發生了什麼危急困難,於是匆忙往城內急趕,並沿路探尋公子的行蹤。 可是急趕人城打探一日,卻無人看見蕭翎經入城,於是哽咽悲泣的尋到黑鵬,再次由空中往四外巡迴探查,希望能發現公子的蹤影。 但是百里之地內竟無人曾見過公子途經何處?使得白婉兒悲急惶恐得淚流不止,終日以淚洗面。 悲傷惶急中也只有每天倚門等候,希望公子能平安無恙的返回! 口 口 口 「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後宮佳麗三干人,三千寵愛在一身, 金屋妝成嬌侍夜,玉樓宴罷醉如春。 ………………………………………… 九重城闕煙塵生,千乘萬騎西南行。 翠華搖搖行復止,西出都門百餘里。 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娥眉馬前死。 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 「玄宗回馬楊妃死,雲雨難忘日月新。 終是聖明天子事,景陽宮井又何人?」 口口口 唐玄宗因安祿山舉兵叛亂而西出長安人蜀,途經「馬嵬坡」時,六軍將士大嘩止行,逼唐玄宗賜死貴妃楊玉環方平息軍怨,「馬嵬坡」也因此聞名於天下。 然而唐玄宗賜死愛妃傷心之餘,卻又密囑心腹隨後將愛妃屍身移花接木隱藏密地,且唯恐愛妃屍身腐壞,於是將西番貢品「玉女珠」塞入貴妃口內以保屍身完好。 果然在數年之後安史之亂平息,唐玄宗返回「長安」,朝事底定之後便密派心腹擇一龍脈之地造墓安葬愛妃。 玄宗心腹奉密旨擇龍脈建墓,果然就近在「馬鬼坡」西方「太乙山」附近,勘得一處龍脈地穴密報唐玄宗。 唐玄宗獲報後自是龍心大悅,並在詳思之後便責令明為還願建一「觀音寺」,實則將龍穴建為陵寢,如此方能掩人耳目,以免工程浩大而引人起疑。 「寶應元年」玄宗崩太子豫即位並將唐玄宗殮於皇陵,然而卻早由心腹移花接木使皇陵內只是一具衣冠棺,而唐玄宗屍身則秘運「太乙山」秘陵中與楊貴妃合棺人歿。 據說當時參與此秘陵的心腹有六人,其中三人事後兩日便已無端暴斃,另兩人則毒發身亡,而主事大臣則自縊而亡,使玄宗秘陵之事煙塵人世無人知曉。 但是萬萬沒想到毒發身亡的其中一名心腹,早已預料秘陵完工之後必將性命難保,於是除了將私有財物秘交民間幼弟外,另也將秘陵之事概略記於一紙夾於宗譜內。 因此,秘陵之事雖未全然無人知曉,但是尋常百姓卻有何人敢張揚此事?更有何人敢去勘察此事真假。 雖然字箋中述明秘陵內乃是依皇城「興慶宮」及「曲江池」為藍本興建,只不過是原城的四分之一大小而已,但其內竟是以蜀地盛產的藥本草木為庭園花圃,並有數本稀世奇珍植於假山水榭之上,至於其它珍寶則未提及有多少數量。 不過字箋上另也提及秘陵內機關陷阱無數,且有異物在內,秘陵一經密封後機關陷阱便已開啟阻絕外人進入。 太監幼弟得此秘密後卻不敢傳二耳,就連自己妻兒面前也不敢提及,以免口中不慎傳出四鄰而惹禍上身。 事隔百餘年,唐亡後梁興,「洛陽」首富張大員外在閒來無事翻閱族譜時,競發現一紙泛黃字箋,終於使「唐玄宗」秘陵之事再度被人得知。 張大員外得箋之時年約四旬,但二十餘年中曾鉅金禮聘武林高手探查秘陵數十次.然而俱是如石沉大海一去不返,使在秘陵外等候的張員外更加不敢親身涉險。 終於在年餘前的一次探查中,十餘名武林高手依序進入秘陵內,但一個多時辰後一名原本是黑道中赫赫有名的高手「毒手殘手」惶恐的踉蹌逃出秘陵,只喘息說出內裡陷阱無數步步危機後便毒發身亡了。 張大員外至此才了悟密陵內確是凶險無比,絕非倚侍高絕武功便能貿然而入,因此懊惱無比的返回洛陽,再也不冒然派人入陵了。 但是心貪之人豈會平白放棄獲得稀世奇珍之機會?尤其是他已年及七旬,而長子身罹惡疾而亡,次子又在數年前因仇殺而亡,只餘一位年僅二九的孫女外,再也無一近親了。 龐大的家產可供享受數百年榮華而不慮匱乏,但自己的年齡漸增入土大半,除非有長生之藥可令自己延年益壽方能繼續安享富貴。 而長生之藥除了仙丹靈藥外,大概也只有流傳於世的靈芝瑤草千年人參、蓮實、何首烏等等。 也因此張員外便經營了一家藥堂,專營收購轉販藥材,只要遇有稀世藥材便留歸已用養生續命。 首富之家除了家丁護院眾多外,各有精專的謀士也有數名,其中一位修煉仙道的方土便以乾坤玄奧易數卜卦,得一「潛龍勿用」的乾元九爻卦象,也就是福緣未至切莫強求,須待龍脈盛旺潛龍欲升之際,如有福緣之人便可緣獲秘陵福緣,因此,張大員外便開始派府中眾多護院至各方打探有何福澤深厚之人。 也就是這個原因,才被張大員外得知許平縣邊的「龍安村」,有一位外地投親的少年福緣深厚,這也是蕭翎鈺為何遭劫的前因後果了。 第九章 受迫入陵 夕陽西斜已是黃昏,夕陽斜射的光芒將黃砂官道映照得有如遍地金砂耀人雙目。 往「風翔」官道中,十餘匹雄駿快騎迅疾的由東疾馳入驛,隨後二十餘丈尚有一輛雙馬廂車緊隨而至,廂車後另有四騎墊後。 一行車馬馳速放緩相繼進入驛集,朝街尾的「京西酒樓」側院內馳入。 十八名一式黑色勁裝雄赳赳氣昂昂的健壯大漢相繼下馬後,立時分立跨院四周靜立警戒。 另有一位年約六旬三角臉、細目鷹勾鼻、薄唇斜翹、神色陰鷙冷酷的黑袍老者已行至廂車前默立。 廂車車轅上的一名年近五旬老者躍下車轅後,車簾掀揚中已步出一名年約雙十圓臉笑顏、鶴目精亮、伏犀鼻、彎弓口、神色清閒的青年,與那黑袍老者相對而立。 青年之後又從廂車內步出了一位皓首銀鬚滿面皺膚但卻紅光滿面的七旬老者,身後則有一位女子扶持下車。 那女子竟是一位年約二九鵝蛋臉、柳眉鳳目、瑤鼻巧挺、櫻唇貝齒的宮裝姑娘,但嬌質上卻浮顯出一般傲氣凌人的神色,破壞了她那麗質天生的容貌。 一老一女下車後,頓聽那錦緞衣袍的七旬皓首老者連咳數聲,且沙啞的說道:「咳!咳!咳……唉!老了!老了!乘了一天車便全身筋骨欲散,快不中用了。」 「爺爺您放心吧!待明日那窮酸真能進入墓陵取到欲尋之物後,您不就又可多活個數十年了嗎?不過我要的東西也不能漏掉,否則不准他出來死在裡面算了!」 「鳳兒胡說,你怎可對蕭公子如此不敬?爺爺……不許你再對蕭公子無禮,否則……哼!」 那姑娘耳聞老者之言不但未有羞愧悔意,反倒雙眉一挑的蠻橫叫道:「我不管,我不管,我一定要那玉女珠來保持我的青春美貌,不然……哼,誰也別想得到什麼!」 「鳳兒你……唉!好,好,爺爺聽你的好不好?」 皓髮老者張員外真是又氣又無奈的哄說後,才使美姑娘得意欣喜的扶著張員外進入最華麗的上房內休歇。 站立車旁含笑靜立的青年正是在「龍安村」外被擄捉的蕭翎鈺。 他雙肩聳抖一下,才苦笑的朝那黑袍陰鷙老者笑道:「老先生,在下已答應你們入墓並且已到達此地,您也可解開在下雙手及上身穴道了吧?否則實在乏力難行,極為不便呢!」 黑袍老者神色冷漠的斜瞟他—眼後隨即陰笑道:「嘿!嘿!嘿!……蕭公子且放寬心,待明日入墓陵時老夫自會解開你的穴道,不過今夜你就再忍耐一宿吧!」 黑袍老者話落後也不理蕭翎鈺的反應,立即緊隨張員外祖孫兩人之後步人店堂內,而一名壯漢則引領著蕭翎鈺也進入樓內的一間房內,且由兩名壯漢在門口守衛著。 是夜——蕭翎鈺在房內床榻上靜臥,內側則有一似虛似實的女聲低聲笑說道;「公子,明日便要行往太乙山,小婢待您進入墓陵後,自可助您渡過險境,不過那些人……」 「惜惜!上天有好生之德,雖說天命注定某些人要命喪陵內,但是我還是有些於心不願。」 「公子,乾坤輪迴各有天命,況且天命中輪迴重生後,善惡自有因緣,因此公子不必過於心咎!」 蕭翎鈺笑望著魂影已固不再虛無縹緲的楚惜惜,凝望好一會後,才歎聲說道:「惜惜,看見你卻又令我想起婉兒了,真不知她現在急成何等模樣呢?唉!大概這也是天命中要讓她有此心劫了!」 「公子,有時短暫的分離並非壞事,如此也可讓婉兒能歷練在凡世獨處的能力,尚幸婉兒還有鵬精可相會商議不慮傍惶無倚。」 「嗯!說得也是……嗯,惜惜,明日我若能安然無恙的脫出墓陵,以後必要勤修道法練成防身自保之功,以免再遭邪心之人的侵擾,而你和婉兒亦不許偷懶!」 「噗嗤!公子,人家何曾偷懶過嘛?還不都是被您及婉兒姊兩人每次……害得……嗯……不給您說了,您快睡吧!明日尚要經歷一場劫難呢!」 蕭翎鈺聞言知意,再加上瞧見楚惜惜容貌上浮顯出一股羞澀嗔笑模樣,不由內心一蕩,指指自己嘴唇。 楚惜惜一見公子手勢頓時芳心羞赧得輕哼呢喃道:「嗯……討厭……羞死了……」 然而芳心雖又羞又慌,卻另有股又心悸又欣喜的激盪感湧升,不由自主的羞切雙目微顫的前伏將雙唇輕觸他雙唇。 雖然有影無實,並未有真實的碰觸,但兩人卻都是在內心中視如真正的觸吻而心蕩不已。 楚惜惜羞澀的仰起身軀後,貝齒輕咬朱唇凝視蕭翎鈺一會後才呢喃說道:「公子,小婢昔年尚為人時,從未曾有過如此心慌意亂卻又歡愉之感,雖然不知真實相觸時是何等情況?但小婢卻能從內心中的感觸知曉是件美好之事,怪不得每次在符內聽您及婉兒姊在那個時……小婢每每都是又羞又心慌意亂得久久未能定下心來,公子……」 蕭翎鈺耳聞惜惜如癡如醉的呢喃之聲道出心意,頓也羞笑的忙說道:「惜惜,這乃是我當初未曾思及之事,如此害你不能定神靜心修煉,以後我會注意此事的。」 「嗯……公子,人家並非此意,只是想……想以後小婢若真有緣借屍還魂後……小婢也……也要……也要和婉兒姊一樣侍奉您。」 楚惜惜羞意盎然的喃喃說完後,內心恍如小鹿蹦跳得欲跳出胸口,不待公子有何反應已急幻為一陣靈光湧人蕭翎鈺胸口的「固魂定魄血玉符」內。 口口口 「太乙近天都,連山到海陽。 白雲回望合,青靄人看無。 分野中峰變,陰晴眾壑殊。」 口 口 口 「太乙山」又名太白山,現稱終南山,古名「敦物」為「秦嶺」山脈的最高峰,因山嶺白雪終年不化,有如戴著一頂白帽的巨人,故「太白山」之名較為名聲響亮。 山間林木森森澗壑處處,水瀑澗泉時時可見,而奇花異草花香撲鼻,真乃風景綺麗氣勢不凡的洞天福地。 在「太乙峰」附近尚有「斗姥峰」、「菩薩頂」、「十二重樓」等等景色絕佳之地,但因深山荒林遊人稀少因此甚為荒涼。 「斗姥峰」峰腳,古松成林氤氳瀰漫中,有一行二十餘人正由濕滑的草坡中緩緩上行。 登上斜坡後立時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片寬闊如鏡清澈見底的大池,立知是有名的「太乙池」。 環池往「太乙峰」前行,行約里餘已進入一片松柏交雜的參天巨林內。 順著早被荒草遮蓋但依稀可見的石板路前行,終於行至一座佔地數畝的「觀音寺」。 「觀音寺」的四周紅瓦牆內乃是一片園林,如今早巳雜木叢生荒草及腰極為淒涼。 順著腐倒寺門內的石板道前行,到達門柱紅漆斑剝且腐朽的「觀音殿」內,只見正殿中一尊盤坐蓮座的「觀世音菩薩」塑像早已金漆斑剝,露出內裡極為稀有昂貴的「黑石心」木雕,只有以巨石雕制的蓮座及闊台基未有絲毫損壞,但已是鳥糞蛛網及塵土厚垢了。 一行二十三人剛踏入殿堂內,那陰鷙黑袍老者手勢一揮,頓見十餘名彪形壯漢迅疾散掠四周廊道、偏殿搜索。 片刻之後,十餘名壯漢已一一回至殿堂稟報,稟明殿內蛛網坐垢厚密,並無人跡隱於殿內。 陰鴛黑袍老者聽罷眾壯漢回報後,便朝張員外躬身說道:「老爺,殿內確實無人隱匿,您看是否現在便開啟秘門?」張員外聞言略一頷首,說道:「總管,一切就由你發號司令吧!老夫則和鳳兒隨你們身後入陵。」 於是黑袍老者立時形如鬼魅掠至蓮座之前,略微張望後便伸手在蓮座正前方第二層花瓣的其中之一用力掀推。 霎時只聽蓮座之內傳出了數聲卡響,接而蓮座抖動地面微震,面那巨石雕成的蓮座台基竟然在轟響聲中緩緩後退,頓時顯露出一個五尺見方的地道,足可供兩人並行而下。 「啊?開了,開了,爺爺,咱們快進去吧?」 倨傲的鳳兒姑娘驚喜的笑叫聲中,倏然張員外雙目中精光一閃而逝,但隨即柔聲笑道:「傻鳳兒,咱們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少只能跟在總管及護院之後入內,你又急什麼?一切還是聽總管的安排才是。」 且說這位陰鷙黑袍老者的來歷。 其實他原本是西北武林一名惡名昭彰心狠手辣的邪魔「傲世神鷲」徐烈豪。 只因他在十餘年前被一群正道武林圍攻身受重傷,在突圍逃亡後卻因傷重流血過多奄奄一息,即將一命歸陰時竟被途經的一位文士搭救,並耗費矩金為他療傷重生。 「傲世神鷲」九死一生康復後,因功力喪失大半,且心感恩人救命之恩,於是便隨著那文士返回洛陽,才知搭救自己之人乃是洛陽首富張員外的次於。 從此「傲世神鷲」便在張員外府中為客,一來逐漸修煉喪失大半的內功;二來可隱秘行蹤避免被正道俠士查出行蹤追殺。 如此一晃數年,張員外因知曉他身具高深武功,且對父子倆極為忠順,於是便聘為府中總管,掌管府中眾多護院,守護府中安危外,也兼管一些外務迎賓之事。 直到張員外次子在外被人仇殺後,「傲世神鷲」才從屍身上發覺昔日搭救自己的恩人似是武林中人,但為何在自己面前隱藏身具武功之事? 內心有疑後便詳加暗查,終於發覺居於府內或府外的一些食客竟是一些身有精專的謀士,其中尚有兩名高出自己一輩的武林高手埋名隱身府中。 不過「傲世神鷲」暗察員外的密謀終於被一名謀士察覺,並在張員外的安撫中告之唐玄宗秘陵之事,且答應他如有所獲必少不了他的好處。 從此,「傲世神鷲」徐烈豪更死心蹋地的效忠張員外,希望由秘陵內得到一些稀世增功靈果異草。 話說回頭。 「傲世神鷲」徐烈豪耳聞員外之言,也立時朝鳳兒姑娘笑說道:「孫小姐,老爺之言甚為有理,待會安然進入墓陵後老朽自會責令他們搜尋玉女珠獻給孫小姐,因此您就隨老爺在後吧!嗯……張氏兄弟,你倆墊後保護老爺及孫小姐。」 「是!屬下遵命!」 隨聲步出了兩名面貌略似的四旬壯漢,一左一右的守護著張員外及鳳兒姑娘。 此時「傲世神鷲」突然伸手朝蕭翎鈺揮去,頓使蕭翎鈺渾身一抖,隨即如釋重負般的扭動身軀活動雙手。 但卻又聽「傲世神鷲」徐烈豪冷森森的笑說道:「嘿!嘿!嘿!蕭公子,如今你受制穴道已解,活動自如了,不過,嘿!嘿!嘿!老夫又以獨門手法點中你一條奇經異穴,若兩個時辰未解,那你全身筋絡便將萎縮抽搐,形如孩童一般的痛苦哀嚎而亡,因此你莫妄想趁機脫逃之念!」 徐總管話落後續對眾黑衣壯漢說道:「爾等早有嚴密訓練應知如何行事了,入陵吧!」 「是!」 宏亮的應喝聲中,十六名壯漢一名五旬老者各自由懷內取出一粒明亮的夜明珠,並將兵器執於手中,魚貫進入地道之內。 徐總管待十六名壯漢全然進入後,回首望了一望便掠身而入,那名五旬老者剛抬足欲跟時,便聽地道內驟然響起數聲慘叫哀嚎,頓時嚇得他渾身一顫,未敢踏入地道內。 此時又聽徐總管急喝聲響起:「都不准動.不准碰觸身周之石壁!」 未幾只聽徐總管低沉之聲不斷響起,但卻不知說些什麼?約莫一刻之後才聽他呼喚道:「廖老弟請老爺下來吧!」 五旬廖姓老者聞言立時朝張員外點首示意後,便率先進入地道內,蕭翎鈺此時也不怠慢立時含笑跟進,而張員外祖孫倆隨後進入,李姓兄弟則墊後踱入。 除了張員外祖孫及蕭翎鈺外,每人手中皆有一粒毫光閃爍的夜明珠,因此使地道內歷歷可見。 只見下行石階地道內毫無一絲蛛網,而且空氣並不混濁,但在下行三十餘階後,已見到前行的壯漢中有四名身如刺蝟般插滿了無數短劍、毒針、飛刀,立知是被突如其來的暗器射中而亡。 雖不知暗器由何而來?但必是觸及機關引發的。 石階之下乃是一個圓洞門,門內乃是一間小室,此時徐總管正注視著一面石壁上的刻字,其他先行的十六名壯漢在短暫時光中已損失四名,所餘的十二名牡漢目光皆浮顯出一絲不安之色盯望著一一而下的隨後之人。 小室正面的石壁上刻著「擅入者死」的四個大字,下方另有一些小字警告入陵之人明哲保身由左側石門出陵,如由右側深入便將踏入萬劫不復的凶險之地。 此時徐總管靜待張員外行至後,立時凜報道:「老爺.方纔他們大意誤觸機關而損失四名,不過相信他們再也不會冒失大意了。」 張員外聞言立時笑對十二名壯漢說道:「你們乃是由府中眾多護院中精選而出,且嚴加訓練的機敏好手,要是此行順利,到時也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因此你們為了自己也為了別人,最好莫再鬆懈大意,否則……好了,徐總管,還是請蕭公子先行吧!」 「傲世神鷲」徐烈豪原本便藝高膽大,且不信只憑一個毫不起眼的柔弱書生便能護送眾多武功不弱的好手安然進入墓陵,因此聞言後立時笑道:「老爺,此地只是初入墓陵之處,還用不著請蕭公子涉險,因此且由屬下等人再往前探行一段路再說。」 張員外聞言內心似有不悅之意,但卻依然笑道:「好,好,總管武功高強自是胸有成竹,就依你之意行事吧!」 然而此時蕭翎鈺突然笑說道:「張員外,石壁字跡已註明右側通道便是進入墓陵之路,但卻凶險無比,因此您是否再斟酌思慮一番,以免徒增命喪之人?」 張員外聞言尚未說話,但身側的鳳兒姑娘卻柳眉怒挑,瞪目叱道:「小窮酸!我們才剛進入你便想扯後腿?哼!我們在家中好日子不過,卻要翻山涉水至此荒山內,你當我們是癡呆之人哪?」 就在風兒姑娘已叱斥之時,十二名壯漢已在徐總管之令中小心謹慎的進入右側通道內。 不碰觸兩側石壁,仔細觀望頂上及地面有無異狀,突然前行之人眼見左側前方石壁上有一突出之物,頓時心中一緊的頓足不前,並低喝道:「大家小心!前面似有異狀!」 然而眾大漢聞聲皆不約而同前行,緊隨開道同伴身後觀望前方有何異狀? 就在此時,倏見後方的三名壯漢各自驚叫一聲,身軀迅疾下墜。 其中兩名竟慌亂的拉扯住站立身前的一名同伴,霎時也連帶拉扯兩人疾墜而下。 驚駭悲狂的尖叫聲中,只見五名壯漢已同時墜入地面上一個四尺長的黑洞穴內。 「噗通……噗通……」 「啊……燙……救命……」 「啊……是毒液……救命……」 水聲嘩然中惶恐尖叫已然迅疾靜止,洞穴兩側之人只聞一股腥臭之味湧升後,已見下方兩側緩緩掀起一片石板,將洞穴再度封台,再也未聽到五名同伴的聲音了,由後疾閃而至的徐總管此時真是又驚又怒。 想不到內裡機關竟是如此怪異,前行開道之人則發覺前方有異,尚未遇有凶險時,反倒是後方之人身陷機關之內,如此看來並非只有前行開道之人首當凶險,便是後行之人也可能首先遭難。 因此徐總管已不放心由他們前行開道,否則說不定他們誤觸機關時遭殃的竟是後方之人,再者或有可能後方之人誤觸機關反倒是前行之人受難,因此除了自己外,實難知曉何時會身陷凶險之境。 細思之後轉首環望,竟見所餘的七名屬下已是神色驚恐冷汗直流的盯望著自己,頓時怒火狂湧的怒喝道:「叫你們小心些,你們卻又大意的誤觸機關,莫非你們要怪罪何人嗎?」 徐總管正自怒喝時,突聽墊後的張氏兄弟驚叫道:「老爺,總管,通道口竟被一扇石壁封死了……」 眾人聞聲頓知退路已絕,除非再往前行,否則便要困在此通道內了。 然而張員外望著剛才陷入五名護院的地板處,實不敢留在踏足,徐總管雖武功高強輕易可躍過,但是張員外及鳳兒姑娘、蕭翎鈺只有一一摟躍過方能不慮涉險。 蕭翎鈺笑行中毫不停頓的穿過通道進入一間方形石室,只見室內左右兩側各有一條通道,而正面石壁上刻著有如血紅漆的八個大字「懸崖勒馬回頭是岸」,而下方依然刻著左側通道可出墓陵。 蕭翎鈺笑望中已步入右側通道,只見一扇銹跡斑駁的鐵門擋道,伸手用力推開,頓時令他眼花了! 只見內裡乃是一間大石室,且聳立著數十座石柱,每根粗石柱間皆縷出數個小凹穴,內裡放置著各種不同的珍玉珠寶,每一件幾乎都價值連城。 此時的張員外等人也已急步跟來,當然也被室內耀眼生輝琳琅滿目的奇珍異寶驚異得目瞪口呆,無一不浮現出貪婪神色。 但是忽聽徐總管大聲喝道:「莫動室內之物,說不定有陷阱在其上!」 眾人聞言悚然一驚,這才想起處身之地乃是危機重重的陵墓內。 否則如此價值連城的珍寶豈會毫不設陷阱任人取走?然而卻聽蕭翎鈺輕笑一聲,毫不在意的緩行中,將件件珍寶取出細觀一會後又順手放回原位。 眾人眼見蕭翎鈺毫不顧忌的一一取觀卻毫無凶險,內心中也蠢蠢欲動的想取出他曾觀賞過的珍寶,但卻患得患失不敢伸手。 「啊……」 倏然一聲驚狂嗥叫聲響起,循聲望去只見一名黑衣壯漢手執著一座青翠綠玉雕成的翠玉塔,但胸口及下腹竟各插著兩隻藍汪汪的三稜鋼刺,仰倒地上。 「啊?好毒的毒性……」 「天啊!竟是見血封喉的毒刺……」 「不許動!都不許動室內之物!」 徐總管驚怒的喝叫聲中,威凌殘狠的目光狠狠的盯望一眾黑衣壯漢,接著又望向蕭翎鈺怒聲說道:「蕭公子,你我眾人皆已進入墓陵,如今已是生死同命了,如你知曉何處有險為何不出言警告?」 蕭翎鈺聞言一笑,隨即回答道:「徐總管,在下自進入墓陵後便已不期望有生離之機,再者在下並無貪意,只是一觀即歸放原位,那像那位大哥有心據為已有,因此觸動機關自遭殞命。」 「喂!窮酸你是說他取出細觀時並無大礙,但貪心一起立時啟動機關陷阱了?」 蕭翎鈺耳聞那鳳兒姑娘之言,頓時笑說道:「對,姑娘果然秀外慧中靈智過人,那位大哥因心起貪念欲將翠玉塔據為已有,但步伐一動已使設計巧奪天工的靈敏機關消息啟動而遭傷害了!」 張員外耳聞蕭翎鈺之言,略一沉思便已恍然大悟的脫口叫道:「啊?老夫明白了,這些石柱前的地面以及珍寶座下皆有以重量為啟動機關的消息,因此珍寶離開基座尚不凶險,但執有人欲離時立使重量不均而啟動了陷阱,嗯……造此墓陵機關之人必屬當代獨一無二首屈一指的高明之輩,看來咱們自此更要小心為要了。」 蕭翎鈺聞言頓時笑道:「嗯,員外果然閱歷淵博,在下略一提及便使員外知曉其中奧妙了,員外,如出得此室後員外是否尚有興趣深入?若是就此回頭說不定還來得及喔?」 張員外聞言頓時含笑說道;「呵!呵!呵!蕭公子,老夫就知有你同行必可減少許多凶險,如今老夫都不在乎,你又何須打退堂鼓?莫非你連老夫孫女都不如嗎?」 蕭翎鈺聞言深深的望了望張員外身側的鳳兒姑娘一眼,眼見她面顯譏諷不屑的神色,不由搖頭歎息一聲說道:「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看來員外及姑娘皆無心退出了?」 「呵!呵!呵!確是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因此蕭公子就不須多言了,不過從現在開始則要請蕭公於前行引領老夫一行進入陵地了,老夫等人將以蕭公子之意馬首是瞻,蕭公子也不必受老夫等人之意改變心意,只要全心率老夫等人進入陵寢處,若遇有凶險則告之便可。」 蕭翎鈺聞言也不違逆,立時頷首不語的跨大步步出石室進入另一條通道內,而此時他耳內已響起楚惜惜的聲音:「公子,前面石板中有陷阱翻板您要小心!」 蕭翎鈺聞聲立時止步細望地面,並且緩緩探足踏踢,如此動作立使緊隨身後的徐總管會意的問道:「蕭……公子,莫非這通道內有翻板不成?」 「嗯,應該是。不過不知在何處?且要慢慢試才能查出!」 但是以他如此緩緩探足查探豈不費時?張員外怎有耐心由他如此緩緩行動?因此立時朝徐總管頷首示意。 徐總管此時也是疑惑不信的思忖著:「奇了,這小子是如何看出通道內有翻板而不是其它陷阱?莫非他胡扯不成?」 因此心疑中又見員外示意,頓時行功提氣前掠,而一雙袍袖則連連向前方地面上揮出,霎時勁風呼嘯塵土飛揚。 前行約兩丈時,突見前方石板被強勁袖勁震得倏然掀起一片厚重石板,翻轉一圈後迅又回復原狀。 「啊?果然有翻板!」 「噫?真有也……真的……」 霎時驚呼聲連連響起,就在此時蕭翱鈺突然急叫道:「徐總管小心!前面尚有翻板……」 此時的徐總管已是怔愣信服,當耳聽蕭翎鈺急叫之聲響起,頓時心驚的掠勢不頓反迅,雙袖疾揮中果然再度掀出三片翻板,而落至通道尾端的石室內。 只見四處翻板並非遠隔,而是有的相隔三丈有的竟是兩片相連,若是功弱之人在踏至第一片翻板,縱然能前竄避過第一片,但落勢中正好陷至第二片或第三片之上。 像如此巧妙的相隔,若是不明之人突踏前掠後,恐怕少有人能脫出連連數片翻板陷阱而墜入下方。 隨著連連翻轉的石板,立由下方湧升起濃重的屍臭味,除了蕭翎鈺外,眾人已知必是以前派至探查的護院高手屍身了。 已知翻板位置自是通行無礙,當眾人一一通過進入石室後,皆已對蕭翎鈺另眼相看,也不再輕視無禮了。 因為往後不知凶險情況的行程中,恐怕要借助他的異能或可有驚無險安然無恙的尋獲皇陵寢地。 依然是左右各有一條通道,蕭翎鈺毫不猶豫的依然行往右側通道,但後方的鳳兒姑娘卻忍不住的叱問道:「窮……喂!你為什麼不走左側通道?說不定內裡並無凶險呀?前幾處小室石壁上不都是要我們走左側通道嗎?」 蕭翎鈺聞言立時笑說道:「是,是,其實在下對墓陵內也茫然無知,怎知何條通道有無凶險?全然憑內心中的直覺而行,既然姑娘有意那在下……」 話聲未落,突聽張員外出聲喝止道:「且慢,蕭公子不必因鳳兒之言而有所改變心意,還是由右側前行吧!」 張員外目注他果然又轉行右側通道後,才放心的望向鳳兒姑娘,沉聲喝道:「鳳兒,咱們如今已身入險境了,此時只有依靠他或可平安到達陵寢之處,如你再胡言亂語自作主張,那就莫怪爺爺要……要生氣了!」 鳳兒姑娘聞言柳眉一挑便欲反駁,但見爺爺雙目中寒芒疾閃而逝,頓時芳心一驚的噘嘴嗔道:「哼!不說就不說嘛!」 一行人前行不到五丈,倏聽身後轟然震響,進入之路又已被一方巨石落封而無退路了。 然而眾人早有數次前車之鑒,因此並未在意,正欲續行時,倏聽蕭翎鈺急聲叫道:「大家不准動,不准抬足!」 眾人聞聲一驚,霎時俱是身軀怪模怪樣的定住當場,不敢稍有晃動,並焦急擔憂的盯望著前方的蕭翎鈺「噓……還好,總算未將機關消息引動,否則……嗯!你們身子可活動,但雙足不許亂移動,因為這條通道內的地板有兩種花色方磚原本無凶險,但在巨岩下落後已然啟動了機關,如今只有黑色花紋的方磚可踩踏,而花白的則有險……」 眾人聞言頓時心驚的望向足下,果見地面上分有黑白雙色的方磚,因此立聽前後皆有人驚駭的叫道:「啊?不好了……我……我踩到一塊花臼方磚了,怎……怎麼辦?」 「天……蕭公子,小的踩到……塊……」 眾人各自低頭驚望,只見有兩名大漢正踏實在兩塊花白方磚上,而張員外則是一腳踏在黑磚上,另一腳則踩在兩色方磚之間,有些人則大致無礙,至多只是略微沾到花白方磚。 雖不知蕭翎鈺所言是真是假?但卻無一人敢輕易抬足嘗試! [ 本帖最後由 赤裸藍風 於 2010-8-13 06:09 編輯 ] UID659565 帖子2960 精華34 銅錢21044金幣1962貢獻1存款0閱讀權限40 註冊時間2010-7-1 最後登錄2010-9-11 查看詳細資料 引用 使用道具 報告 回復 TOP jz56789 六品通判 積分2323 銅錢21044金幣1962貢獻1閱讀權限40 註冊時間2010-7-1 最後登錄2010-9-11 發短消息 加為好友 當前離線4# 大 中 小 發表於 2010-8-13 06:03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尋寶歷險 蕭翎鈺眼見自己足下皆是黑磚,這才放心的抬足小心翼翼來回行走觀看眾人足下,只要未踏在花白方磚之人便囑咐前行至石室處相候。 未踏有險磚之人自是內心大喜的急忙前行,但是一名大漢正欣喜前行時,突被徐總管伸手點住穴道,且被抱放在張員外所踏的花白磚之上,換下張員外行至石室避險。 那名大漢驚駭哀求的目光雖令人為之黯然,然而卻無一人敢開口抱不平,否則極有可能自己便成為代罪羔羊的犧牲晶。 除了依然站立不動的三名大漢外,餘者皆已安然無恙的行至石室中,有種劫後餘生大難未死的慶幸及欣喜感。 此時蕭翎鈺突朝徐總管說道:「徐總管,那三位大哥站定不動也不是辦法,不知有何重物可用以替換三人脫險?」 徐總管此時剛遙解那名大漢穴道,耳聽之言正思忖有何方法可為三人解圍時,突聽鳳兒姑娘已不屑的說道:「哼:咱們這麼多人竟被他幾句話便驚嚇得無人敢逆,其實是否真有陷阱?或是那些花白方磚是否每一塊皆是陷阱?你們每一個全然相信?說不定是他唬人的呢!」 鳳兒姑娘之言頓時引起眾人的怔愣,果然內心中皆湧起懷疑之心,但卻又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因此眼望著面色死灰大汗淋漓惶恐難安站立的三名大漢,卻不敢呼喚三人嘗試脫身。 此時蕭翎鈺內心暗暗一歎,無奈的說道:「孫小姐,在下所言只是有感而發,而且除了他們三人外皆可安然行至此室而無凶險,因此是否是真在下也不願多言了,由你們自行決定吧?」 此時徐總管似已有了決定,身形迅疾的在通道中巡視一遍,果然發現三人腳下花白方磚略微下沉,而且兩側石壁及頂端皆有無數小圓孔,似乎是某種暗器射出之處。 因此深信蕭翎鈺所言必然是真,於是返回石室後向眾大漢索取短刃或尖刺之物。 一一將三人腳下花磚微圈插入一柄短刃鋒尖後,徐總管掠回石室便沉聲說道:「你們三人先行功運氣,待我一聲令下便盡全力奔掠,相信必可安然脫險了!」 三名大漢眼見腳下花磚縫圈中皆被刃尖插頂住,頓知總管之意是要自己趁花磚緊卡未松之際脫身,這才油生起一股興奮之心,於是忙依言行功調息。 「走!」一聲大喝聲中,霎時只見三名大漢使盡吃奶之力放足狂奔,果然未曾有何異狀及凶險發生。 但是設想到三人狂奔中,眼見再有兩丈餘便可奔至石室內,內心狂喜中卻忘了注意腳下所踏方磚花色。 「咻……咻……」 「啊……喔……哦……救……」 在石室內的眾人眼見三名大漢滿面狂喜之色的即將踏入石室時,倏聽陣陣破空疾嘯之聲響起,接而便聽三人幾乎同時響起一聲驚叫隨即頓止,並且同時跟隨數步後倒地,動也不動的似乎已然命喪。 「啊?……好毒的暗器……」 「天哪!是見血封喉的極毒暗器……」 「啊?……快退……快退……」 驚駭尖叫聲中,所餘的五名壯漢及五旬老者已急忙簇擁著張員外及鳳兒姑娘退倚石壁,只餘徐總管及蕭翎鈺依然站立石室口望著通道內散落滿地的細小泛藍暗器。徐總管此時內心中有如洶湧波濤且面色變幻不定,片刻後才歎聲說道:「好毒的毒性,老夫浪跡江湖數十年,除了知曉一些獨特劇毒外,從未曾見過有如此瞬間致命的劇烈毒性,若是老夫身中此毒……唉,不知是否尚有能力運功逼毒?」 此時忽聽張員外顫聲說道:「你……你們……從現在起,你們要聽命蕭公子,不許違逆,否則不但害了自己,也唯恐牽累他人……便連老夫……也會聽蕭公子之吩咐行事!」 除了鳳兒姑娘外,其餘七人縱然對張員外之言似覺荒唐猶豫,但再想到重重凶險不知何時何處便降臨自己身上,因此並無一人吭聲有異。 倒是蕭翎鈺卻笑道:「員外言重了,在下只是受脅迫而至之人,豈敢有此福份支使諸位?因此……」 但話未說完,已聽鳳兒姑娘怒聲叱道:「呸!別給臉不要臉,你還以為……」 「住口,你不許對蕭公子無禮!」 張員外一聲怒喝制止了鳳兒姑娘之言,隨即又笑對蕭翎鈺說道:「蕭公子,老夫自知理虧,但如今多說已然無益,不過老夫答應蕭公子,若能助老夫尋獲所求出墓陵後,必定會報答蕭公子的一切損失,令蕭公子往後一生皆可享受榮華富貴的生活。」 蕭翎鈺聞言笑了笑,並未吭聲回答,只是轉身望望石室西側左右各一的通道,竟然再次往右側通道行去。 眾人眼見之下又驚又疑,但卻無一吭聲的緊隨而入,果然從此張員外一行所餘九人皆依順的聽從蕭翎鈺指揮,連連通過九條通道皆安然無恙,因此更對蕭翎鈺信服不違。 連連通過一些通道及擺放珍貴寶物、古籍的石室後,一行十人已到達一個高闊石室中,蕭翎鈺倏聽耳內響起楚惜惜的驚恐顫抖之聲說道:「公子,小魂不敢往前行了,前面那座寬大石柱門之上,有……有一面道門法鏡八卦伏魔鏡,小魂若靠近必將被鏡光罩住而煉化魂魄,永世再難輪迴更不必想借屍還魂了。」 蕭翎鈺聞聲急忙盯望前方,果見另一頭的高闊石壁間有一座如同皇室侯門大宅院的石柱石簷大門,橫匾刻有「興慶宮」三個大字,而橫匾之下則嵌著—面巴掌大小八卦形狀的黃亮銅鏡。 細望一會且內心疾思後,已然轉首笑對身後眾人說道:「諸位,只要進入前方石門想必已到達地頭了,不過行前須將石門上那隻銅鏡取來交給在下方能進入石門,但不知那一位肯去摘下銅鏡?嗯!對了,石門處並無凶險,但內裡依然有險,只有先將銅鏡取下才可安然跨入石門!」 眾人一路安然無恙行至此地早已對他信服不違,耳聽石門內便是欲達之墓陵重地,頓時九人皆喜形於色的盯望著石門,那名五旬老者不待總管出產,已然欣喜的說道:「蕭公子稍待,老朽這就去摘下銅鏡!」 話聲未止,已見他身形迅疾的掠至巨石門處,往上一縱,手攀橫匾突巖吊垂半空,另一手則運功扳動銅鏡,輕易的摘下掠回捧交蕭翎鈺,並未顧慮張員外及鳳兒姑娘是否有不悅之色? 蕭翎鈺含笑稱謝的伸手接過,也不觀看的便納入懷內收妥,才笑對眾人說道:「嗯!現在石門處已無凶險了,我們走吧!」 說話中已抬足前行進入高寬宮門內,而張員外等人此時皆對他信服不疑,一切皆以他馬首是瞻.隨著他行止為進退,因此也依序進入宮門內。 只見宮門內竟是一處既高且寬闊的巨大山腹,宮內兩側除了各有四名雙目怒睜神態威武的石雕軍士把守外,尚有一名總管模樣石像面顯怒容伸臂攔擋,手中一片石板上尚刻有「深入者死」四字。 蕭翎鈺進入宮門在一條青石板路上毫無顧慮的跨大步前行,約九丈左右已行至一片二十丈寬窄的水池前。 一片水池烏黑腥臭,不問可知是含有劇毒的池水,便連飛鳥恐怕也難安然飛越腥臭熏人的池面。 尚幸在青石板路底端銜接著一條寬有丈餘的九曲橋,橋身皆是石柱石欄石簷的堅實石橋。 行至曲橋前時竟見橋首橫匱上刻著「跪行」兩字.頓知意含跪行上橋之意。 蕭翎鈺皺眉望著曲橋橫匾時似乎內心極為不願,但耳內卻響起楚惜惜柔聲道: 「公子您定要依字跪行過橋,否則必定命喪橋上無人能救。公子,您就當做平民百姓上拜皇上,一切依循宮律為之方能安然無恙!」 蕭翎鈺聞言果然心胸大寬而無委屈之感,於是毫不猶豫的雙膝跪地,且緩緩往前膝行。 站立曲橋首的張員外眼見蕭翎鈺跪地膝行上橋,不由老臉為之色變且抽搐不止的不知在想些什麼?身後的鳳兒姑娘則是柳眉上挑面浮不屑之色的似欲開口,但隨又皺眉不語的怔望著已膝行前約過半的蕭翎鈺。 直待蕭翎鈺安然無恙的膝行過橋站立在曲橋另一端的橋頭時,張員外雙目中閃爍出一股又疑又迷惑的目光,但在沉思一會後終於顫顫的緩緩跪地往前膝行上橋。 風兒姑娘眼見爺爺竟毫無不願之意的跪行上橋,芳心真是又氣又不願,但又不敢違逆的擅自行動,因此狠狠的瞪望安然過橋的蕭翎鈺一眼後,也心不甘情不願的跪地膝行。 連張員外祖孫兩人皆膝行上橋了,負責張員外安危的李姓兄弟倆自也緊跟在後膝行,再後則是另三名壯漢以及那名五旬老者皆一一跪地膝行上橋。 只有「傲世神鷲」徐烈豪徐總管卻是面顯怒容的佇立不動。 憑徐總管在武林中的名聲及高傲心性,豈肯為了區區幾個刻字便肯跪地膝行?若傳出江湖武林豈不令一世威名盡喪掃地? 正當「傲世神鷲」徐烈豪內心激動的佇立不動時,張員外及風兒姑娘也已安然膝行過橋的站立對岸,默默的注視著尚在膝行的六名護院。 就在此時候見「傲世神鷲」徐烈豪身形暴縱而起,凌空疾掠中一雙大袖連連飛抖,恍如一隻飛鷹疾曳橋面。 張員外見狀頓時內心不悅的便欲喝止,但忽然心中一動的未曾出聲,欲觀看總管的高超功力能否安然無慈的飛掠過橋?或是探測此曲橋究竟有何人力難避的凶險?真有何必須自己委屈跪行的玄奧陷阱? 此時「傲世神鷲」徐烈豪暴縱斜掠,腳不沾地的掠過八丈餘橋面,待衝勢已盡身形下落時,倏見他右腳尖在左腳背上猛然一點,霎時身軀再度竄升斜掠,已然掠過了半個曲橋。 「喝!好功夫,徐前輩果然功力高超……」 「總管好功夫……」 剛膝行過橋的一名壯漢站立身軀轉身後望時,正巧望見徐總管恃功暴掠不由驚讚的脫口叫好,身後的一人聞聲頓停後望,剛脫口叫好時候又內心震驚的急忙往前爬行,又急又駭的爬過只餘兩丈左右的橋面。 「傲世神鷲」徐烈豪兩度暴升掠過十二丈橋面,在一口真氣不繼再度墜落時,已然觀定曲橋石欄腳尖疾點,頓見他身形再度暴升斜掠,看來這二十丈寬的曲橋已能輕而易舉的飛掠而過了。 在另一端橋首的五人及爬行頓止回望的四人,正內心讚佩喝彩時,驀地只見曲橋西側石欄刀側噴出一片烏黑如墨汁的腥臭液汁,恍如一片墨黑雨水將整座曲橋盡罩其內,令橋上五人連閃避余隙皆無。 「啊!不好……」 「小心……」 「快躲……」 「啊……」